[正文内容]
丁程鑫的手指深深扣进孙亦航的肩膀，力道大得几乎要把骨头捏碎。"你来干什么？"他咬牙问道。
孙亦航没挣扎，只是看着他："我说过了，是来告诉你真相。"
"真相？"丁程鑫冷笑一声，"你害得小熊三年不敢回家，现在说要告诉我真相？"
"如果我不来，你们永远找不到真正的幕后黑手。"孙亦航的声音很轻，"TS-0725不是实验项目，是……"
枪声突然打断了他的话。
严浩翔猛地转身，看见门口站着几个黑衣人。其中一个举着枪，刚才那一枪是故意打在墙上示警。丁程鑫立刻把孙亦航推到一边，挡在严浩翔前面。
"跑！"他对严浩翔喊。
但严浩翔没动。他的目光被黑衣人胸前的徽章吸引住了——那是Emily医生诊所的标志。
"别动。"领头的黑衣人用枪指着他们，"我们是来保护你们的。"
"保护？"丁程鑫嗤笑，"Emily医生刚死，你们就来了？"
"Emily医生没死。"另一个黑衣人开口，"她是在演戏。"
严浩翔感觉脑袋嗡的一声。他想起Emily倒在他怀里时说的话，那些断断续续的词句，似乎另有深意。
"跟我走。"黑衣人示意他们往走廊尽头走，"这里不安全。"
丁程鑫犹豫了一下。他瞥见孙亦航的表情，那眼神里有种奇怪的东西，不像是害怕，反而像是……期待？
严浩翔突然抓住丁程鑫的手腕："等等。"
他走到孙亦航面前。三年没见，这个曾经的队友瘦了很多，眼下有淡淡的青黑。严浩翔记得三年前最后见到他时，他也是这副模样。
"你说真相。"严浩翔声音发抖，"到底是什么？"
孙亦航看着他，那双眼睛里闪着某种严浩翔看不懂的情绪。他伸出手，似乎想碰触严浩翔的脸，却在半空中停住。
"你记不记得，"他轻声问，"我们第一次见面时，你说什么？"
严浩翔愣住。记忆翻涌上来。那时他还是个新人，第一次见到孙亦航就紧张得说不出话。最后憋出一句："师兄好，我是严浩翔。"
"记得。"他说。
"你说这句话的时候，"孙亦航的声音有点哑，"眼睛亮得像星星。"
严浩翔下意识后退一步。这不像是那个害得他逃亡三年的人会说的话。
"后来呢？"孙亦航继续说，"你叫我航哥，拉着我的袖子问怎么调音。每次录节目，你都会偷偷往我包里塞糖。"
"够了！"丁程鑫一把将严浩翔拉到身后，"你什么意思？"
"我没意思。"孙亦航看着丁程鑫，"我只是想知道，当年那个主动要求参加实验的人，是不是真的后悔了？"
严浩翔浑身一震。
"你说什么？"他声音发颤。
"你以为是他们选中了你？"孙亦航苦笑，"其实是你自己签的同意书。"
这话像一记重锤砸在严浩翔头上。他想起三年前那个雨夜，Emily医生递给他一份文件，说是要做常规检查。他确实签了字，但当时太紧张，根本没看清内容。
"不可能。"丁程鑫摇头，"小熊不会自愿参加那种实验。"
"为什么不可能？"孙亦航直视他的眼睛，"因为你觉得他单纯？天真？可事实是，他比我们都清楚，想要红就得付出代价。"
严浩翔感觉胸口发闷。他想反驳，却发现喉咙干涩得发不出声音。记忆里闪过一些碎片——深夜的实验室、冰凉的针管、还有Emily温和的笑容。
"走吧。"黑衣人催促道，"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丁程鑫看着严浩翔苍白的脸，心里揪得生疼。他知道这些话对小熊的打击有多大，但他更清楚现在不是纠结过去的时候。
"我们走。"他握住严浩翔的手。
严浩翔却突然甩开他："等等。"
他转向孙亦航："你是说……是我自己选择变成这样的？"
"不。"孙亦航摇头，"你选择的是改变现状。但后来的事，谁也没想到。"
"什么意思？"
"TS-0725项目不是为了控制艺人，"孙亦航低声说，"是为了对抗更大的敌人。"
"什么敌人？"
"你很快就会知道。"孙亦航看了眼手表，"但现在，你必须跟他们走。"
黑衣人再次催促。丁程鑫抓住严浩翔的手："走吧。"
这一次严浩翔没拒绝。他跟着丁程鑫往前走，但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孙亦航还站在原地，那双眼睛里闪着奇异的光。
他们穿过长长的走廊，来到一个圆形大厅。四周都是透明的玻璃墙，能看到外面幽蓝的海水。一群穿着白大褂的人正在忙碌，屏幕上闪烁着各种数据。
"这里是TS-0725基地的核心区。"黑衣人说，"请跟我来。"
丁程鑫警惕地看着四周。这里的一切都让他不安——过于干净的环境、过于安静的气氛，还有那些戴着口罩的工作人员，都透着古怪。
"等等。"他突然拉住严浩翔，"你脸色很差。"
严浩翔确实很难受。自从听到孙亦航的话，他就觉得头晕目眩，像是有什么东西在脑子里搅动。他靠在墙上，试图稳住呼吸。
"我没事。"他说，但声音已经发抖。
黑衣人 exchange 了个眼神："快到了。"
他们转过一个弯，眼前出现一扇金属门。门上有个显示屏，正在跳动倒计时。10、9、8……
"糟了！"黑衣人惊呼，"他们在启动紧急程序！"
"什么紧急程序？"丁程鑫问。
"自毁系统。"另一个黑衣人快速敲击门边的密码板，"必须在30秒内撤离。"
"为什么？"严浩翔扶着墙，"是谁启动的？"
"可能是孙亦航。"黑衣人回答，"也可能……"
爆炸声打断了他的话。
整座基地剧烈震动。玻璃墙出现裂纹，海水开始渗进来。警报声响彻整个空间，红色警示灯疯狂闪烁。
"快跑！"黑衣人大喊。
丁程鑫拉着严浩翔往前冲。他们刚穿过走廊，身后的墙壁就轰然倒塌。海水如猛兽般涌入，卷走了几个还没来得及逃跑的工作人员。
"这边！"一个黑衣人指向前方的舱门。
他们跌跌撞撞地跑进去，舱门在身后重重关闭。里面是个小型潜艇，已经启动了。
"坐好！"驾驶员喊道。
潜艇猛地向前冲，脱离了正在下沉的基地。透过观察窗，他们看到那个巨大的金属结构正在崩塌，零件四处飞散，像一场无声的烟花。
严浩翔靠着座椅，感觉天旋地转。他想说话，却发不出声音。丁程鑫立刻察觉到他的异常，伸手探了探他的额头。
"发烧了。"丁程鑫皱眉，"该死。"
潜艇里没有医疗设备。黑衣人们面面相觑，最后一个人说："我们得找个地方停靠。"
"不行！"另一个反对，"现在全城都在搜捕我们。"
"那也不能看着他这样下去！"丁程鑫吼道。
严浩翔感觉自己在往下坠，像是掉进了一个无底深渊。耳边响起熟悉的声音，是他三年前在实验室常听的那段旋律。那旋律越来越清晰，仿佛就在耳边响起。
他看见Emily医生站在面前，手里拿着一支针管。"这是最后一次了。"她说，"之后你就自由了。"
针头刺入皮肤的瞬间，严浩翔突然清醒过来。他猛地抓住丁程鑫的手："我记起来了。"
"什么？"丁程鑫紧张地看着他。
"TS-0725不是实验项目，"严浩翔声音沙哑，"是一个组织，专门对付……"
潜艇突然剧烈颠簸。外面传来撞击声，像是有什么东西在攻击他们。警报声再次响起，红色警示灯又开始闪烁。
"该死！"驾驶员骂道，"他们找到我们了！"
[未完待续]潜艇外壳发出令人牙酸的挤压声，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攥紧。严浩翔的太阳穴突突直跳，耳边那首旋律愈发清晰——是Emily诊所里循环播放的钢琴曲，此刻却混着金属摩擦的杂音。
"深度下潜超限！"驾驶员嘶吼，"再这么压下去......"
丁程鑫的手掌重重拍在控制台上，蓝光映得他眼底发青："导航呢？你们他妈到底要去哪？"
黑衣人首领突然扯开领口，露出锁骨下方的条形码纹身。严浩翔瞳孔微缩，那是三年前他们所有实验体都被强制植入芯片的地方。
"你们根本不是Emily的人。"他哑着嗓子开口，喉间泛起铁锈味，"那天晚上的车祸，也是你们......"
话音未落，潜艇猛地侧翻。观察窗外闪过几道黑影，像巨型鱼类，又像某种机械造物。丁程鑫一把将严浩翔护在身下，额头撞在舱壁上，血珠顺着颧骨滚进衣领。
血腥味在密闭空间里迅速弥散。
"别睡！"丁程鑫用膝盖抵住剧烈晃动的座椅，沾血的手指掐住严浩翔后颈，"看着我！睁开眼！"
严浩翔视线模糊中瞥见黑衣人首领在撕扯文件包，泛黄的纸张散落一地。其中一张飘落在他脚边，照片上赫然是穿着白大褂的孙亦航，登记信息栏写着TS-0725项目首席研究员。
"小熊还记得注射室的镜子吗？"首领忽然开口，从靴筒抽出匕首，"你以为照的是自己......"
金属刮擦声骤然炸响，潜艇顶棚被硬生生撕开。咸腥海水灌进来时，严浩翔看见丁程鑫的唇形在动，却听不见任何声音。无数气泡裹挟着记忆碎片涌来——
暴雨夜诊室的消毒水味，针头刺破皮肤的凉意，还有Emily最后那个微笑：
"记住，要活得像个正常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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