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内容]
咸腥的海水涌进鼻腔。丁程鑫睁开眼时，正看见严浩翔苍白的脸在水面起伏。少年后颈处的伤口还在渗血，在深蓝海水中晕开细小的红花。
"醒醒！"丁程鑫一把抓住严浩翔的衣领。少年眼皮颤动两下，喉咙里发出断续的电子音。他忽然剧烈抽搐起来，指甲抠进丁程鑫的手背，像是要把什么刻进血肉。
远处传来螺旋桨的轰鸣。丁程鑫抬头看见三架黑色直升机正在逼近，舷窗后隐约有枪管闪着寒光。他咬紧牙关拽住严浩翔的腰带，借着翻涌的浪头往礁石缝隙里钻。
"别...碰我..."严浩翔的声音忽男忽女，像收音机调频时的杂音。他的瞳孔开始分裂，一半琥珀色，一半机械般的银灰色。
丁程鑫突然笑了。他摸出打火机点燃酒精棉球，灼热的火焰映亮两人交叠的影子："记得第一次打鼓吗？你说镲片像星星。"
严浩翔的眼角突然抽搐。丁程鑫趁机捏住光纤末端，毫不犹豫地扯了出来。少年的惨叫刺穿耳膜，喷涌而出的却不是鲜血，而是泛着荧光的蓝色液体。
"现在轮到我了。"丁程鑫将光纤插进自己手腕，"如果我变成怪物，记得用这招..."
严浩翔突然抓住他手。少年瞳孔恢复清明，嘴角扯出虚弱的笑容："笨蛋队长..."
整座基地开始震动。远处传来金属撕裂的声响，像是某种巨兽正在苏醒。丁程鑫感觉手腕传来灼痛，光纤正在顺着血管向上蔓延。
"跑！"丁程鑫推开严浩翔。少年踉跄着撞开铁门，回头时眼里蓄满泪水，"去找宋亚轩！告诉他..."
爆炸气浪掀飞天花板。丁程鑫在火光中看见无数个孙亦航的脸，每个都带着不同的伤疤。他握紧匕首冲出去，腕间的蓝光越来越亮。黑暗再次袭来之前，他听见遥远的地方传来鼓点声。叮咚，叮咚，像他们第一次合奏时那样。
再睁眼时，丁程鑫发现自己躺在金属床上。头顶的无影灯刺得眼眶发酸，消毒水的气味混着血腥味直冲鼻腔。
"欢迎回来。"Emily的声音从角落传来。她穿着白大褂，手里端着托盘，就像三年前那个雨夜。
丁程鑫猛地坐起，却发现四肢被皮带束缚。皮下传来细微的电流，让他想起严浩翔脖颈处的线缆。
"别紧张。"Emily走过来调整输液管，"你失血过多，需要补充营养液。"
"严浩翔呢？"丁程鑫盯着她手腕上的银表。那是他送给严浩翔的生日礼物，背面刻着"SHYX永不分开"。
Emily笑了笑："他在隔壁观察室。放心，我们不会伤害他。"
丁程鑫突然注意到墙上的照片。那是张全家福，时代少年团七个人站在一起，唯独严浩翔的位置是空白的。照片右下角有烧灼的痕迹，像是有人试图抹去什么。
"你们到底想干什么？"丁程鑫扯动皮带，金属扣发出清脆的响声。
Emily的表情突然变得悲伤："我们在拯救世界。"
走廊传来脚步声。丁程鑫看见两个穿防护服的人抬着担架经过，上面躺着个浑身缠满管线的人体。那人手腕内侧有道熟悉的疤痕，形状像只蜷缩的小熊。
"那是TS-0724。"Emily顺着他的目光说，"严浩翔的完美替代品。"
丁程鑫感觉胃部抽搐："你们把人当实验品？"
"是他们自愿的。"Emily翻开病历本，"包括严浩翔。"
纸页间夹着张签署日期为2019年6月的照片。丁程鑫看见年轻的严浩翔坐在实验室里，手里拿着笔准备签字。Emily站在他身后，手指搭在他肩上。
"不可能！"丁程鑫吼道，"那时候他连身份证都没办！"
Emily轻轻摇头："你以为他三年前真的离开了？他只是换了个身份继续参与实验。"
警报声突然炸响。红色警示灯在天花板上旋转，将两人的影子拉长又缩短。Emily看了眼手表："看来他们找到这里了。"
丁程鑫听到外面传来密集的脚步声，整齐划一像是某种机械装置。他猛地扯断皮带，抓起床头柜上的手术刀。
"别冲动。"Emily退到门口，"如果你想救严浩翔，就去地下三层。但记住——"她的声音突然变得阴冷，"当心那些戴单边眼镜的。"
丁程鑫冲出病房时，正撞见一群穿白大褂的人从电梯涌出。每个人手腕上都戴着银色手表，在应急灯下泛着冷光。
他贴着墙根往楼梯间挪动，忽然听见熟悉的喘息声。循着声音望去，严浩翔正蜷缩在消防栓后面，后颈处的线缆在皮肤下游走，像要编织新的神经网络。
"你怎么在这儿？"丁程鑫蹲下身。
严浩翔抬头看他，眼泪混着冷汗往下掉："他们在改写我的记忆..."
丁程鑫伸手去拉，被少年躲开："别碰我。"
"听着，"丁程鑫压低声音，"Emily说你是自愿参加实验的？"
严浩翔突然笑了。那笑容扭曲得不像他自己的："你觉得以我的性格，会自愿变成这样吗？"
远处传来玻璃碎裂的声响。丁程鑫看见严浩翔瞳孔骤然收缩，虎口处的旧伤疤开始渗血。
"他们激活了追踪器。"少年咬破舌尖，"快带我去地下室..."
丁程鑫抱起抽搐的身体。少年后背抵在他胸口，脊椎骨节分明，像未长开的雏鸟骨架。"还记得怎么呼吸吗？"他贴着严浩翔耳朵说，"深吸慢吐..."
少年没有回答，只是把脸埋进他颈窝。体温烫得吓人，呼吸灼热。丁程鑫想起严浩翔教他打鼓时的样子，阳光下少年笑得灿烂，完全不像现在这样...
地下三层的铁门虚掩着。丁程鑫踹开门冲进去，发现控制室里坐着七个戴单边眼镜的人。他们面前的监控屏幕上，正是他们一路逃亡的画面。
"终于来了。"中间那人摘下眼镜。丁程鑫这才看清他的脸——和孙亦航一模一样，只是左眼疤痕从眉骨直劈到鼻梁。
严浩翔突然剧烈抽搐："他在控制..."
那人举起遥控器，少年颈后的伤口迸发火花。丁程鑫将他藏在身后，摸到腰间别着的匕首。金属的凉意让他稍微清醒了些。
"你以为照的是自己..."孙亦航的声音和记忆里一模一样。他举起注射器逼近，液体在灯光下流转虹彩。
"跑！"丁程鑫将严浩翔推向通风口。注射器擦过他手臂时，他抓住孙亦航的手腕——皮肤冰冷，脉搏微弱得不似活人。
严浩翔却站在原地不动。他盯着孙亦航胸口的工牌，指尖微微发抖。丁程鑫趁机夺过注射器，却发现标签上写着"抗凝血剂"。
通风口的蓝光忽明忽暗，映得工牌上的照片格外刺眼——那分明是严浩翔的脸，登记姓名却是TS-0725。
"他们把你当替身..."丁程鑫终于明白什么。孙亦航突然剧烈挣扎，防护服下传来机械运转的声响。严浩翔瞳孔收缩，指着对方后颈："有东西在动..."
金属盖板正在孙亦航颈后滑开，露出闪烁的电路板。严浩翔发出短促的惊呼，踉跄着撞上操作台。显示屏突然亮起，监控画面里正是他们此刻的身影。
"是仿生人。"丁程鑫将注射器扎进孙亦航颈部。蓝色液体注入的瞬间，对方动作戛然而止。金属手指弹动两下，掉落在地的工牌裂成两半。
严浩翔蹲在地上捡碎片。他忽然笑起来，笑声混着喘息："哥哥们总说我是替代品..."少年举起半张照片，边缘锋利的裂口划破他指尖，"现在连替代品都不需要了..."
警报声再度炸响。天花板开始渗水，滴落在药剂瓶残骸上滋滋冒泡。丁程鑫拽起严浩翔冲向走廊，身后传来机械运转的轰鸣。
某个念头在他脑海里炸开，却来不及细想——前方转角处，数十个穿白大褂的人正缓缓逼近。"手给我！"丁程鑫扯下氧气瓶扔向人群。爆炸声震耳欲聋，火光中他看清那些人的脸——全是孙亦航，只是伤疤位置各不相同。
严浩翔突然剧烈抽搐，指着最前方那个右眼戴单边眼镜的："他是真的..."
那人镜片闪过寒光，手里握着个遥控器。严浩翔颈后的伤口突然迸发火花，少年跪倒在地，指甲抠进地板缝："他在控制..."
话音未落，整座基地的灯光突然全灭。黑暗中，丁程鑫听见严浩翔的呼吸越来越急促。他摸索着找到少年的手，感觉那双手在剧烈颤抖。
"撑住。"丁程鑫把严浩翔拉到怀里，"我在这儿。"
远处传来机械运转的声响，像是某种巨型设备启动。丁程鑫抱紧怀中人，能清晰感受到少年的心跳——快得吓人，混着冷汗浸透衣领。
"还记得怎么呼吸吗？"丁程鑫贴着他耳朵说，"深吸慢吐..."
严浩翔突然抓住他的衣领，力气大得惊人："别...别丢下我..."
"不会。"丁程鑫收紧手臂，"永远不会。"
外面的脚步声越来越近，整齐划一像是某种节拍。丁程鑫想起严浩翔教他打鼓时的样子，阳光下少年笑得灿烂，完全不像现在这样...
"看着我。"丁程鑫用袖子擦去严浩翔脸上的冷汗，"我们得离开这儿。"
少年没有回答，只是把脸埋进他颈窝。体温烫得吓人，呼吸灼热。
"还记得第一次见面吗？"丁程鑫一边摸索出路，一边轻声说，"你在练习室跳舞，我偷看你..."
严浩翔轻轻哼了一声，像是笑了。
脚步声更近了。丁程鑫感觉到震动从地面传来，像是某种巨型设备在运转。他抱起严浩翔，往相反的方向走去。
"我们得找到其他人。"他说，"宋亚轩他们一定在找我们。"
严浩翔突然挣扎起来："不...那里有更多..."
丁程鑫停下脚步："有什么？"
少年摇头，说不出话。他的手死死抓着丁程鑫的衣服，指甲几乎要戳进去。
"告诉我。"丁程鑫放慢脚步，"我们还有时间。"
"更多..."严浩翔的声音颤抖，"更多像我一样的人..."
丁程鑫心头一紧："什么意思？"
少年没回答，只是把脸埋得更深。丁程鑫感觉他的呼吸越来越重，像是在压抑什么。
远处传来金属碰撞的声响，像是某种机关启动。丁程鑫加快脚步，抱着严浩翔往走廊深处跑去。
"坚持住。"他说，"我们马上就出去。"
怀中的身体微微颤抖，像是回应。丁程鑫感觉他的心跳渐渐平稳了些，虽然还是很烫。
走廊尽头，一扇铁门半开着。丁程鑫小心翼翼地推开门，发现是个控制室。仪表盘的微光映照着满墙的监控屏幕。
"等等。"严浩翔突然开口，声音沙哑，"让我看看..."
丁程鑫把他放下，扶着他在控制台前坐下。少年的手指在键盘上快速移动，屏幕上的画面开始切换。
"他们在哪？"丁程鑫问。
严浩翔盯着其中一个画面，瞳孔骤然收缩："在这里..."
画面里，孙亦航正站在一个巨大的金属舱前。周围站满了穿白大褂的人，每个人手腕上都戴着银色手表。
"那是..."丁程鑫眯起眼睛。
"是控制中心。"严浩翔的声音里带着恨意，"他们用那个装置控制我们..."
丁程鑫看着屏幕上闪烁的蓝光，突然明白什么："所以你才会..."
话没说完，严浩翔突然剧烈抽搐起来。他的手紧紧抓着丁程鑫的手臂，指甲深深陷进去。
"疼..."少年咬着牙说，额头上的冷汗直往下掉，"他要激活..."
丁程鑫赶紧按住他的手腕："看着我！"
严浩翔的眼白布满血丝，虹膜周围泛着不正常的青灰色。他突然笑了，笑得眼泪直往下掉："你说...我们还能回去吗？"
"当然能。"丁程鑫的声音有些发抖，"我们马上就能回去。"
少年摇头："不是那个...我是说...回到从前..."
丁程鑫沉默了。他不知道该怎么回答。现在的严浩翔，还是他们认识的那个小熊吗？
"有时候..."严浩翔继续说，声音越来越轻，"我觉得自己像个提线木偶..."
丁程鑫收紧手臂："你现在是在我怀里，不是在谁的控制之下。"
少年突然安静下来。他的脸贴着丁程鑫的胸膛，能听到对方的心跳。那声音稳稳的，像是某种承诺。
远处的脚步声越来越近。丁程鑫知道他们没有多少时间了。
"我们得走了。"他说。
严浩翔却没有动。他的手指还停留在键盘上，似乎在犹豫什么。
"你想做什么？"丁程鑫问。
少年抬头看他，眼神里带着某种决绝："我想毁掉它。"
"不行！"丁程鑫抓住他的手腕，"太危险了！"
严浩翔笑了："你以前不是总说我胆子小吗？"
丁程鑫愣住。是啊，以前的小熊确实胆小，怕黑怕鬼，连恐怖片都不敢看。可是现在...
"让我去。"严浩翔的声音很轻，却异常坚定，"这是我唯一能做的。"
丁程鑫摇头："我不会让你一个人去冒险。"
少年突然凑近，在他耳边轻声说："还记得你说要保护我的时候吗？"
丁程鑫感觉耳朵一阵发烫。他当然记得，那时候的小熊总是黏着他，要他讲故事，要他唱歌...
"现在轮到我保护你了。"严浩翔说，眼中闪过一丝狡黠，"毕竟你是队长嘛。"
丁程鑫苦笑："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会说话了？"
少年的表情突然认真起来："因为我..."
话没说完，警报声再次炸响。丁程鑫看到画面中的孙亦航朝这边走来，手中握着那个金属装置。
"时间不多了。"严浩翔说，"帮我个忙。"
"什么？"
"把我送到那里。"少年指向画面中的金属舱，"我要亲手毁掉它。"
丁程鑫摇头："太危险了！"
"这是唯一的机会。"严浩翔的眼神异常坚定，"而且...有你在，我不怕。"
丁程鑫看着少年的眼睛，那里有着他熟悉的光芒。三年前的那个雨夜，也是这样的眼神，让他决心找回这个倔强的孩子。
"好。"他说，"但我得跟着你。"
严浩翔笑了："就知道你会这么说。"
两人相视而笑，仿佛回到了从前。但他们都明白，这一次，他们面对的将是更大的挑战。
[未完待续]丁程鑫的手指在控制台边缘掐出深痕。监控屏幕的蓝光在他瞳孔里跳动，映得严浩翔苍白的脸像团随时会熄灭的火苗。
"从通风管道过去要多久？"他压低声音问。
严浩翔扯动嘴角，腕间的输液管跟着晃："你忘了我最怕闷热吗？"
话音未落，整面墙的监控画面突然扭曲。丁程鑫看见无数个孙亦航的脸在屏幕上闪现，每个都带着不同的表情。有愤怒的、痛苦的、狂笑的，还有——流泪的。
"他们在读取记忆。"严浩翔抓住丁程鑫的手腕，指尖冰凉，"快走..."
警报声突然变得尖锐刺耳。铁门被猛地撞开，两个戴单边眼镜的人影冲了进来。丁程鑫抄起灭火器砸过去，干粉炸开的瞬间，他抱着严浩翔滚进通风口。
金属爬梯震得虎口发麻。丁程鑫感觉怀中人越来越沉，少年的呼吸喷在颈侧，带着灼人的温度。下方传来玻璃碎裂的声响，像是有人踩碎了满地星辰。
"到了。"严浩翔轻声说。他的手指抚过通风口栅栏，在某个刻痕上停顿片刻——那是串模糊的数字，20190618。
丁程鑫用匕首撬开栅栏。月光从穹顶的裂缝漏下来，照亮满地破碎的培养舱。远处传来机械运转的轰鸣，像是某种巨型生物的心跳。
"在那里。"严浩翔指向中央的金属装置。蓝色电弧在球形舱体表面跳跃，映得周围的白大褂们如同鬼魅。
丁程鑫抱紧怀中人往阴影里缩。他听见自己剧烈的心跳，还有严浩翔急促的呼吸。少年后背抵着他胸口，脊椎的颤动顺着体温传来，像只受惊的鸟。
"准备好了吗？"他贴着少年耳朵问。
严浩翔轻轻点头，忽然抓住他的手："如果...如果我不在了..."
"别说丧气话。"丁程鑫收紧手臂，"你不是还要教我打鼓吗？"
少年笑了，眼泪却滚落在他手背上。那滴水珠泛着诡异的蓝光，在月光下像颗微小的星。
穹顶突然传来玻璃碎裂的声响。丁程鑫抬头看见宋亚轩倒挂在钢索间，手里握着把沾满荧光液体的扳手。少年朝他们眨眨眼，做了个夸张的鬼脸。
"现在不跑更待何时？"严浩翔轻声说。
丁程鑫刚要起身，整座基地突然剧烈震动。金属舱发出刺目的强光，他看见严浩翔瞳孔骤然收缩，颈后的伤口开始渗出荧光液体。
"他在激活..."少年咬破舌尖，"快走！"
丁程鑫却抱紧他往反方向跑。身后传来金属撕裂的巨响，像是有什么庞然大物正在苏醒。他想起Emily说"拯救世界"时的表情，想起照片上年轻的严浩翔，想起那些写着TS编号的替代品...
"原来如此。"他突然明白什么，脚步却不曾停顿，"你是第一个觉醒的对吗？"
严浩翔没有回答。他的脸埋在丁程鑫颈窝，呼吸又烫又急。远处传来此起彼伏的枪声，混着宋亚轩夸张的吆喝声。
"你还记得那个雨天吗？"丁程鑫一边躲避探照灯一边问，"你说想当鼓手的时候。"
少年轻轻哼了一声，像是笑了。他的手指抠进丁程鑫后背，指甲几乎要戳进去。穹顶的裂缝越来越大，月光流淌进来，像条发光的河。
"再坚持一下。"丁程鑫说，"我们马上就能..."
话没说完，整座基地的灯光突然全灭。黑暗中，严浩翔突然剧烈抽搐起来。他的牙齿打战，声音颤抖："他在...呼叫..."
丁程鑫摸索着找到他的手。那双手冷得吓人，却紧紧攥着他不放。远处传来机械运转的声响，像是某种巨型设备启动。
"撑住。"丁程鑫把严浩翔拉到怀里，"我在这儿。"
少年没有说话，只是把脸埋得更深。他的呼吸越来越重，混着冷汗浸透衣领。丁程鑫能感觉到怀中人的心跳——快得像要跳出胸腔，却又虚弱得令人心惊。
"还记得怎么呼吸吗？"他贴着少年耳朵说，"深吸慢吐..."
严浩翔突然抓住他的衣领，力气大得惊人："别...别丢下我..."
"不会。"丁程鑫收紧手臂，"永远不会。"
外面的脚步声越来越近，整齐划一像是某种节拍。丁程鑫想起严浩翔教他打鼓时的样子，阳光下少年笑得灿烂，完全不像现在这样...
"看着我。"他用袖子擦去严浩翔脸上的冷汗，"我们得离开这儿。"
少年没有回答，只是把脸埋进他颈窝。体温烫得吓人，呼吸灼热。
"还记得第一次见面吗？"丁程鑫一边摸索出路，一边轻声说，"你在练习室跳舞，我偷看你..."
严浩翔轻轻哼了一声，像是笑了。
脚步声更近了。丁程鑫感觉到震动从地面传来，像是某种巨型设备在运转。他抱起严浩翔，往相反的方向走去。
"我们得找到其他人。"他说，"宋亚轩他们一定在找我们。"
严浩翔突然挣扎起来："不...那里有更多..."
丁程鑫停下脚步："有什么？"
少年摇头，说不出话。他的手死死抓着丁程鑫的衣服，指甲几乎要戳进去。
"告诉我。"丁程鑫放慢脚步，"我们还有时间。"
"更多..."严浩翔的声音颤抖，"更多像我一样的人..."
丁程鑫心头一紧："什么意思？"
少年没回答，只是把脸埋得更深。丁程鑫感觉他的呼吸越来越重，像是在压抑什么。
远处传来金属碰撞的声响，像是某种机关启动。丁程鑫加快脚步，抱着严浩翔往走廊深处跑去。
"坚持住。"他说，"我们马上就出去。"
怀中的身体微微颤抖，像是回应。丁程鑫感觉他的心跳渐渐平稳了些，虽然还是很烫。
走廊尽头，一扇铁门半开着。丁程鑫小心翼翼地推开门，发现是个控制室。仪表盘的微光映照着满墙的监控屏幕。
"等等。"严浩翔突然开口，声音沙哑，"让我看看..."
丁程鑫把他放下，扶着他在控制台前坐下。少年的手指在键盘上快速移动，屏幕上的画面开始切换。
"他们在哪？"丁程鑫问。
严浩翔盯着其中一个画面，瞳孔骤然收缩："在这里..."
画面里，孙亦航正站在一个巨大的金属舱前。周围站满了穿白大褂的人，每个人手腕上都戴着银色手表。
"那是..."丁程鑫眯起眼睛。
"是控制中心。"严浩翔的声音里带着恨意，"他们用那个装置控制我们..."
丁程鑫看着屏幕上闪烁的蓝光，突然明白什么："所以你才会..."
话没说完，严浩翔突然剧烈抽搐起来。他的手紧紧抓着丁程鑫的手臂，指甲深深陷进去。
"疼..."少年咬着牙说，额头上的冷汗直往下掉，"他要激活..."
丁程鑫赶紧按住他的手腕："看着我！"
严浩翔的眼白布满血丝，虹膜周围泛着不正常的青灰色。他突然笑了，笑得眼泪直往下掉："你说...我们还能回去吗？"
"当然能。"丁程鑫的声音有些发抖，"我们马上就能回去。"
少年摇头："不是那个...我是说...回到从前..."
丁程鑫沉默了。他不知道该怎么回答。现在的严浩翔，还是他们认识的那个小熊吗？
"有时候..."严浩翔继续说，声音越来越轻，"我觉得自己像个提线木偶..."
丁程鑫收紧手臂："你现在是在我怀里，不是在谁的控制之下。"
少年突然安静下来。他的脸贴着丁程鑫的胸膛，能听到对方的心跳。那声音稳稳的，像是某种承诺。
远处的脚步声越来越近。丁程鑫知道他们没有多少时间了。
"我们得走了。"他说。
严浩翔却没有动。他的手指还停留在键盘上，似乎在犹豫什么。
"你想做什么？"丁程鑫问。
少年抬头看他，眼神里带着某种决绝："我想毁掉它。"
"不行！"丁程鑫抓住他的手腕，"太危险了！"
严浩翔笑了："你以前不是总说我胆子小吗？"
丁程鑫愣住。是啊，以前的小熊确实胆小，怕黑怕鬼，连恐怖片都不敢看。可是现在...
"让我去。"严浩翔的声音很轻，却异常坚定，"这是我唯一能做的。"
丁程鑫摇头："我不会让你一个人去冒险。"
少年突然凑近，在他耳边轻声说："还记得你说要保护我的时候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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