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内容]
阿拉斯加的寒风卷着雪粒子抽打在直升机舷窗上。丁程鑫盯着掌心那片泛着幽蓝的金属碎片，指尖不自觉地摩挲着边缘。严浩翔坐在他斜后方，整个人裹在厚重的羽绒服里，只露出半张脸。自从三天前那个爆炸的夜晚，少年就再没说过一句话。
"还有十分钟。"驾驶座上的Emily调整着仪表盘，"他们肯定在等着我们。"
宋亚轩突然抓住丁程鑫的手腕："队长，你的伤口..."
丁程鑫低头看去，绷带已经被血浸透。方才坠落时撞到的操作台现在还隐隐作痛，但比起胸口的伤口，他更在意身后那个蜷缩的身影。
"没事。"他扯了扯嘴角，抬眼看向严浩翔。少年正死死攥着什么，指节都发了白。
直升机剧烈颠簸了一下。严浩翔猛地向前倾，丁程鑫下意识伸手护住他。两人的手背碰到一起，少年像被烫到似的迅速缩回手，整个人往角落里缩了缩。
"小翔..."丁程鑫的声音卡在喉咙里。这三天来，每次想靠近，总会换来这样的反应。那个曾经会主动钻进他怀里撒娇的小熊，现在连碰触都变得小心翼翼。
螺旋桨的轰鸣声中，一个黑影突然掠过机舱。
"趴下！"Emily大喊。子弹擦着机舱顶部飞过，在钢板上擦出一串火星。
丁程鑫一把将严浩翔按在身下。少年的身体在颤抖，呼吸喷在他颈侧，带着潮湿的温度。他能感觉到怀里的人屏住了呼吸，像是受惊的小动物。
"他们怎么找到我们的？"马嘉祺抓着扶手，脸色煞白。
"追踪器。"贺峻霖盯着卫星地图，"但不是严浩翔身上的——那个克隆体自毁时已经切断主信号。"
"是这个。"陈立农突然开口。他摊开手掌，一枚微型芯片正在发光。
刘耀文瞳孔一缩："你从哪儿..."
"宋亚轩的背包。"张真源的声音很冷，"你早就知道些什么，对吗？"
空气瞬间凝固。宋亚轩慢慢松开握着鼓槌的手，金属表面反射着冷光："有些事...我必须确认。"
直升机突然倾斜，所有人都向一侧滑去。严浩翔撞在丁程鑫身上，两人滚成一团。少年胸前的绷带松开了，暗红的血迹在白色羽绒服上晕开。
"别动。"丁程鑫按住他想要遮掩的手，"让我看看。"
"不用管我。"严浩翔的声音像是生锈的铁片摩擦，"先处理外面的..."
话音未落，又是一阵枪声。驾驶舱的玻璃出现蛛网状裂痕。Emily猛打方向盘，直升机急速俯冲。
"抓住东西！"她喊道。
严浩翔突然抓住丁程鑫的手腕，力道大得惊人。丁程鑫感受到他手心的冷汗，还有细微的颤抖。少年的眼神慌乱，像是回到了三年前那个雨夜。
"我在呢。"丁程鑫用拇指擦过他的手背，"抓紧我。"
机身重重撞在雪地上。冲击力让所有人撞向前方。丁程鑫用身体护住严浩翔，额头磕在座椅靠背上，温热的血流进眼睛。
"都活着吗？"刘耀文率先爬起来。
"断了一根肋骨。"贺峻霖按着侧腹，"还能走。"
"快走！"Emily踹开舱门，"他们马上就会追来。"
丁程鑫试图站起来，却发现严浩翔死死抓着他的衣角。少年正盯着雪地上某处发呆，那里有几滴新鲜的血迹。
"小翔？"丁程鑫蹲下来，"看着我。"
严浩翔慢慢抬头。琥珀色的眼睛里有什么在闪烁，像是要说什么，却最终只是摇了摇头。
"走吧。"丁程鑫伸出手，"我背着你。"
"不要。"严浩翔往后退了半步，"我能自己..."
话没说完就被一声爆炸打断。直升机燃起熊熊大火，火光映红了半边天际。雪地上响起密集的脚步声。
"来了！"宋亚轩甩出鼓槌，精准击中第一个冲出来的人手腕。武器当啷落地。
混战爆发。丁程鑫拉着严浩翔往林子里跑，身后传来此起彼伏的闷哼声。少年的呼吸越来越急促，脚步也开始踉跄。
"停一下..."严浩翔突然拽住丁程鑫的手臂，"我...喘不过气..."
丁程鑫转身扶住他，发现少年胸前的血迹又扩大了。"先包扎..."
"别管我！"严浩翔突然尖叫，猛地推开他的手。丁程鑫踉跄后退，撞在一棵树上。少年的眼神惊恐，像是看到了什么可怕的东西。
"小翔..."丁程鑫捂着胸口，"是我..."
"对不起..."严浩翔抱着头蹲下身，声音发抖，"我看到那个实验室了...他们在给我注射..."
丁程鑫慢慢靠近。少年没有躲开，只是不断地重复："别碰我，别碰我..."
"听着。"丁程鑫单膝跪地，轻轻托起他的下巴，"现在是冬天，我们在阿拉斯加。你闻到了吗？松树和雪的味道。这不是实验室，是你选择来的。"
严浩翔的眼泪突然掉了下来："我记得你说过...如果我逃跑了，就把整个世界翻个遍也要把我找回来..."
"是啊。"丁程鑫用袖子擦掉他的眼泪，"现在我找到了，你却把自己锁起来了。"
远处传来枪声。严浩翔猛地抬头，瞳孔缩成针尖大小。丁程鑫感觉握着的手在发烫，像是烧起来一样。
"他们激活了..."严浩翔的声音带着哭腔，"我能感觉到..."
丁程鑫低头看去，少年后颈的芯片正在发出微弱的蓝光。他毫不犹豫地扯开自己的衬衫，露出胸口的伤疤。
"记得这个吗？"他指着疤痕，"你最喜欢的鼓点位置。每次你心情不好，都会来这里敲鼓。叮咚、叮咚..."
严浩翔的眼泪止不住地流："我说过这是...心跳的声音..."
"对。"丁程鑫把他的手放在自己胸口，"现在它在跳，你的也在跳。我们都在这里，活着。"
远处的枪声突然停止。一阵诡异的嗡鸣声从林子深处传来。严浩翔猛地抱住丁程鑫的手臂："他们来了。"
"那就迎接他们。"丁程鑫站起身，拉起少年，"一起。"
严浩翔迟疑了一下，终于点了点头。当第一道黑影从树后闪现时，两人的手紧紧握在了一起。
[未完待续]黑影在林间游走，脚步声像踩在冰面上的碎玻璃。丁程鑫感觉到严浩翔的手心开始渗汗，却依然没有松开。
"往山洞跑。"贺峻霖的声音从右侧传来，带着喘息，"五点钟方向，三百米。"
子弹划破树干的声音越来越密。丁程鑫拉着严浩翔跃过倒下的松树，积雪没过膝盖。少年踉跄了一下，丁程鑫伸手去扶，却被他躲开。
"我没事。"严浩翔的声音发抖，却固执地撑着树干往前挪。
又是一声爆炸，火光映出十几个穿黑色战术服的人影。他们移动的方式诡异，像是某种精密计算过的路线。
"他们不是普通人。"宋亚轩甩出鼓槌，击中一人手腕时发出金属相撞的声响。
丁程鑫瞳孔一缩："是机械改造人。"
严浩翔突然停下脚步。他的呼吸变得急促，后颈的芯片蓝光更盛。额头沁出冷汗，整个人像是被什么东西拉扯着。
"小翔？"丁程鑫抓住他的肩膀，"看着我。"
少年的眼睛蒙上一层灰雾："他们在改写我的程序...我能感觉到..."
"听着。"丁程鑫把他按在一棵树后，"你不是机器，你是严浩翔。记得吗？每次演出前你都会紧张，会偷偷摸我的手。上周三晚上你偷吃了我的布丁，结果半夜胃疼得睡不着..."
严浩翔的眼角抽动："你...你怎么知道..."
"因为你翻来覆去说梦话。"丁程鑫的手收紧，"现在，集中注意力。告诉我，你看到什么？"
少年咬住嘴唇："他们在重置我的记忆...那些画面在闪...实验室、雨夜、还有..."他的声音突然卡住。
"还有什么？"丁程鑫盯着他不断收缩的瞳孔。
"还有你。"严浩翔的声音几乎听不见，"你躺在血泊里的样子，那天晚上..."
枪声突兀地停了。整个森林陷入诡异的寂静。连风都仿佛屏住了呼吸。
"他们要激活主程序了。"陈立农靠在树后，擦掉脸上的血，"这次如果让他完全重置..."
严浩翔突然发出一声闷哼，单膝跪地。他的手指深深抠进雪地，指节泛白："他们在覆盖我的感觉...好冷..."
丁程鑫毫不犹豫地扯开羽绒服，把少年的手按在自己胸口。"感受这个。"他的声音发颤，"这是真实的温度，记得吗？上周我们还在温泉里..."
"别说了。"严浩翔的眼泪滴在雪地上，"再这样我会..."
"会什么？"丁程鑫俯身靠近，"会想起你为什么逃出来？想起你为什么要冒着生命危险带走那个数据盘？"
少年猛地抬头，瞳孔里闪过一丝清明。但很快又被灰雾覆盖。
"数据盘呢？"丁程鑫急切地问，"你把它藏在哪里？"
严浩翔的嘴角抽搐了一下："在...在那个废弃的..."
话音戛然而止。少年的身体突然僵直，像被人按下暂停键。他缓缓站起，眼神空洞地望向林子深处。
"他们控制住他了！"刘耀文大喊。
丁程鑫死死抓住严浩翔的手："回来！你说过不会丢下我的，还记得吗？"
少年的嘴角扯出一个陌生的笑容："队长，游戏该结束了。"
他猛地发力挣脱，动作快得不可思议。丁程鑫只来得及抓住他衣角，扯下一小块布料。
"追！"贺峻霖已经冲出去。
但严浩翔的身影已经消失在林海中，像一缕青烟。只有雪地上留下的脚印，证明他确实存在过。
"他们给他下了什么指令？"马嘉祺喘着气问。
丁程鑫握紧手中的布料，指节发白。远处传来机械运转的嗡鸣声。
"不只是指令。"他的声音冰冷，"是死亡邀约。"
雪，下得更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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