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内容]
风雪像刀子一样刮在脸上。丁程鑫把张真源往背上挪了挪，少年的体温正变得滚烫。他回头看了眼跪在雪地里的宋亚轩，对方的呼吸已经带着湿漉漉的杂音。
"亚轩！"他扯开嗓子喊，"撑住！"声音刚出口就被狂风撕成碎片。
宋亚轩抬起头，睫毛上结着冰碴。他的嘴唇发紫，但眼睛里还亮着那抹诡异的蓝光："小翔...他在哭..."
丁程鑫的心猛地揪紧。接收器上的红点还在跳动，像根细针戳在他太阳穴上。他知道严浩翔在哭——不是因为疼，是因为他们现在承受的痛苦都源自那个孩子心底最深的恐惧。
远处传来金属摩擦的声音。丁程鑫握紧鼓槌残片，指节发白。那些机械守卫恢复得比想象中快，而且这次来的不止是改造人。
"那边！"张真源突然开口，声音沙哑得不像自己的。他颤抖的手指指向左侧，"有东西在动。"
丁程鑫眯起眼睛。风雪中隐约有个黑影在晃动，比普通人类要矮一些。那东西踉踉跄跄地朝他们走来，每一步都在雪地上留下奇怪的印记。
"是仿生人。"宋亚轩的声音发颤，"但它...它好像坏了？"
黑影终于走进视线范围。是个穿着黑色作战服的小女孩，看起来最多十二三岁。她的一只机械眼不断闪烁，胸前的金属护甲裂开一道缝，露出里面闪着火花的线路。
"别靠近！"丁程鑫把张真源放下来，挡在两人前面。他握紧鼓槌，随时准备攻击。
小女孩却停住了。她歪着头打量丁程鑫，机械眼里闪过一串乱码："你...你身上有信号..."
丁程鑫瞳孔骤缩："什么信号？"
"恐惧...放大..."女孩的声音忽高忽低，像是收音机调频时的杂音，"但是...不对...太强了...要爆炸..."
宋亚轩突然剧烈咳嗽起来，鼻血滴在雪地上变成深紫色："她也是实验体...和小翔一样的..."
小女孩突然抽搐起来，胸口的火花越来越旺："警告...失控...销毁程序启动..."
"快跑！"丁程鑫转身去拉宋亚轩，却发现对方已经站不稳了。
爆炸声在身后炸响时，他本能地扑倒两人。热浪掀翻了他们的后背，融化的雪水渗进衣服。丁程鑫挣扎着抬头，看见小女孩已经倒在血泊里，胸口的线路还在冒烟。
"她...她在最后一秒改了方向。"宋亚轩喘着气说，"本该炸我们三个的..."
远处的脚步声更近了。丁程鑫咬紧牙关，把两个同伴扶起来："先找个地方躲起来，再这样下去谁都活不了。"
"那边..."张真源指着东南方，"有个山洞..."
三人跌跌撞撞地往山洞移动。宋亚轩的呼吸越来越重，偶尔还会发出断断续续的电流声。丁程鑫能感觉到他身上的温度在急剧上升。
"亚轩！"他停下脚步，抓住对方肩膀，"看着我！你还记得哥哥的事吗？三年前发生了什么？"
宋亚轩的眼球剧烈颤动，嘴里开始念叨一些数字："SX-0725...样本编号14...记忆清除程序第3次重启..."
"对！继续说！"丁程鑫急切地说，"这可能是解开一切的关键！"
"地下室...蓝色药瓶...Emily..."宋亚轩的声音突然变得清晰，"他们在给小翔注射的时候说过...只有恐惧才能激活终极模式..."
话音未落，他的身体突然僵直。丁程鑫眼睁睁看着少年瞳孔扩散，整个人像断线木偶般向后倒去。
"亚轩！"
"别碰他！"张真源突然抓住丁程鑫的手，"他在同步...我能感觉到..."
丁程鑫愣住了。他确实感觉到了——一股无形的压力正在挤压他的胸腔，像有千斤重物压在心口。这是严浩翔的恐惧，但此刻通过某种未知的联系，变成了所有实验体共同承受的折磨。
"必须切断信号..."张真源的声音断断续续，"否则我们都会变成...那样..."
他指着不远处小女孩的尸体。她的手指还在抽搐，机械眼里闪烁着最后的微光。
山洞终于到了。丁程鑫把两人扶进去，发现这里比想象中深。岩壁上结着厚厚的冰层，反射着外面透进来的微弱光线。
"亚轩，醒醒！"他拍打少年的脸颊，但毫无反应。
张真源靠在另一侧岩壁上，双手抱着头："我听见他们在说话...好多声音...在脑子里打架..."
丁程鑫掏出接收器，红点依然在疯狂跳动。他突然注意到一件事——信号强度在不断增强，就像有某个装置在持续放大。
"这不是自然恐惧。"他喃喃自语，"是有人在操控..."
外面传来密集的脚步声。丁程鑫迅速熄灭手电，躲在阴影里。几个黑影从洞口经过，战术靴踩在冰面上发出刺耳的声响。
等脚步声远去后，他摸出手机。没有信号，但备用追踪器还在工作。宋亚轩之前藏起来的那个微型装置显示着另一个坐标——比严浩翔的位置还要偏北。
"如果小翔是信号源..."丁程鑫看着昏迷的两人，"那这个又是什么？"
张真源突然剧烈抽搐起来，嘴里吐出带血的泡沫。丁程鑫冲过去按住他，却发现少年的后颈正在发光——那是植入芯片的位置。
"你们到底对他们做了什么..."他低声说，手指抚过张真源脖子上的疤痕。那里温热发亮，像是埋着一团火焰。
外面的风雪更大了。丁程鑫听着呼啸的风声，突然想起三年前那个雨夜。严浩翔浑身湿透地出现在宿舍门口，发着高烧，后背全是伤痕。那时他也是这样滚烫的体温，也是这样无助的眼神...
"坚持住。"他轻声说，不知道是在对谁，"这次我不会让你消失了。"
洞外的雪地上，新的脚印正在形成。这次的方向，直指他们藏身的山洞。
[未完待续]洞壁上的冰层映出丁程鑫的脸，裂纹纵横，像张被踩碎的玻璃。他盯着宋亚轩发紫的嘴唇，那上面还沾着融化的雪水。张真源的呼吸越来越重，带着湿漉漉的杂音。
“得生火。”他扯下作战服盖在张真源身上。少年的体温烫得吓人，像是有人往血管里灌了滚水。
“别……”张真源突然抓住他的手腕，指甲陷进肉里，“他们能通过温度定位……”
话没说完就剧烈咳嗽起来，血沫溅在冰面上。丁程鑫看见那些血珠迅速凝固，变成暗紫色的斑点。山洞深处传来滴水声，规律得像心跳。
“亚轩！”他转身去扶宋亚轩，却发现对方正用额头撞岩壁。一下，两下，三下。节奏精准得可怕。
“清醒点！”他一把抱住少年的头，后颈摸到芯片的凸起。那里烫得像要烧穿皮肤。
张真源忽然坐直身子，瞳孔变成诡异的深蓝色：“他们在改写记忆……快了……”
“谁在改？”丁程鑫按住他肩膀，指腹感受到细微的电流。
“所有实验体……都在同步……”张真源的声音忽远忽近，“小翔的恐惧……是钥匙……”
话音未落，宋亚轩猛地咬住牙关。丁程鑫听见骨骼摩擦的声响，像是某种机械装置在颅骨里启动。少年的眼睛突然睁开，瞳孔收缩成针尖大小。
“找到了。”宋亚轩吐出三个字，声音陌生得不像人类。
洞外的风声变了。不是风，是金属翅膀划破空气的嗡鸣。丁程鑫冲到洞口，看见三架无人机悬停在百米开外。探照灯扫过雪地，像蜘蛛的复眼。
“他们来了。”他转身去抓鼓槌残片，却发现张真源正盯着自己的手掌。少年的指尖正在融化，露出下面闪着蓝光的金属骨骼。
“不是同步……”张真源的声音带着哭腔，“是替换……我们在变成他们……”
宋亚轩突然发出尖锐的啸叫，震得洞壁冰层簌簌掉落。丁程鑫捂住耳朵，鼻血顺着指缝流下来。少年的叫声里夹杂着无数杂音——电流声、齿轮转动声、还有女人的啜泣。
“闭嘴！”他挥拳砸向宋亚轩，却被对方轻易躲开。少年的动作快得不正常，像是预判了他的每一个动作。
“你打不过他的。”张真源站起身，半边脸泛起金属光泽，“现在控制他的不是大脑，是信号源。”
无人机的探照灯锁定了山洞。丁程鑫看着雪地上晃动的光斑，突然想起三年前实验室里的白炽灯。那天严浩翔躺在手术台上，胸口贴着电极片，也是这样惨白的光。
“信号源在变强。”张真源的声音断断续续，“因为……我们在害怕……”
宋亚轩的瞳孔开始闪烁，像是接收到了新指令。他缓缓抬起手臂，掌心对准丁程鑫的眉心。指尖冒出幽蓝的火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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