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内容]
雪片簌簌地飘落在洞口。丁程鑫把严浩翔往怀里紧了紧，少年的呼吸贴着他的颈动脉，带着微弱的温度。
"信号源在哪？"他低声问。
严浩翔的手指在他腰间收紧："地下……三十七米。"声音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带着金属的颤音。
洞外的风卷着雪灌进来。宋亚轩的机械臂发出滋啦的电流声，张真源正蜷缩在地上抽搐，金属化已经蔓延到肩膀。刘耀文靠在岩壁上喘气，羽绒服被烧穿的破洞还在冒烟。
"哥，"宋亚轩的声音带着杂音，"他们要来了。"
丁程鑫低头看怀里的少年。严浩翔的眼睛还睁着，瞳孔里不断闪过蓝色数据流，像极了三年前培养舱里的监控画面。少年的后颈正在发亮，那道新鲜的疤痕像是要烧穿皮肤。
"小翔，"他轻声唤，"你能控制他们吗？"
严浩翔的睫毛颤动了一下："可以……但会疼。"
话音未落，洞口传来金属碰撞声。丁程鑫抓起鼓槌挡在严浩翔面前，却见一道黑影闪电般掠过。宋亚轩的机械臂横扫过去，击中对方的瞬间发出刺耳的摩擦声。
是仿生人。
五个穿着黑色作战服的人影将洞口堵得严严实实。他们的瞳孔泛着红光，嘴角挂着诡异的笑容。
"实验体TS-0725，"为首的男人开口，声音像录音机播放的磁带，"请跟我们走。"
丁程鑫把严浩翔护在身后。他能感觉到少年的手在发抖，却不是因为害怕。
"别让他们靠近小翔。"他低声对其他人说。
张真源摇摇晃晃地站起来，金属化的右手已经完全变形，像一把锋利的弯刀。刘耀文摸出背包里的手雷，手指微微发抖。
仿生人突然扑来。
宋亚轩的机械臂挥出电弧，劈开第一个敌人的胸腔。飞溅的液体喷在岩壁上，发出嘶响。丁程鑫抄起鼓槌砸向第二个男人的太阳穴，却在即将击中的瞬间被人抓住手腕。
"你也会痛吧？"对方咧嘴一笑，露出金属牙齿，"就像三年前一样。"
丁程鑫的心猛地揪紧。他想起那个雨夜，严浩翔浑身湿透地站在宿舍门口，手里抱着破旧的小熊。那时候的少年也是这样看着他，眼睛里全是恐惧。
"滚开！"他怒吼着甩开对方的手。
严浩翔突然抓住他的衣角："别让他们碰我。"
丁程鑫回头，看见少年的瞳孔变成了深蓝色。下一秒，整个山洞开始震动，地面裂开缝隙，渗出蓝色液体。
"他在激活其他样本。"张真源喊道，金属化已经蔓延到脸颊。
仿生人趁机扑来。丁程鑫转身挡住严浩翔，却被对方按在岩壁上。男人的手掐住他的脖子，力道大得几乎要捏碎喉骨。
"想保护他？"男人狞笑，"那就一起死吧。"
话音未落，严浩翔突然扑过来。少年的指甲深深掐进仿生人的手臂，指尖冒出蓝色火花。男人惨叫一声松手，丁程鑫趁机挣脱。
"别碰他！"他一把拉开严浩翔。
少年却像是疯了一样，扑向剩下的仿生人。他的手指划过对方的脸，留下一道焦痕。蓝色液体从伤口流出，滴在地上炸出小坑。
"小翔！"丁程鑫冲过去拽他。
严浩翔转头看他，眼神空洞："他们在改写我的程序。"
话音刚落，少年突然剧烈咳嗽起来。蓝色液体从嘴角溢出，滴在丁程鑫的手背上。他感觉到一阵灼烧感，却顾不上疼痛，一把抱起严浩翔就往洞深处跑。
"去哪？"刘耀文一边开枪一边问。
"地下！"严浩翔的声音断断续续，"切断信号源……就能阻止他们。"
洞内的路越来越陡。丁程鑫能感觉到严浩翔的体温在升高，少年的身体烫得吓人。他解开外套替他降温，却发现严浩翔的后颈正在渗血。
"撑住，"他轻声说，"很快就到了。"
严浩翔的手指紧紧抓着他的衣角："你还记得……那个雨夜吗？"
丁程鑫的心猛地一颤："记得。"
"你说要永远保护我。"
"我说过的话永远不会变。"
少年笑了。那笑容让丁程鑫心里发凉，像是回到了三年前。那时的严浩翔总爱这样笑，然后扑进他怀里撒娇。
洞壁开始渗出蓝色液体。严浩翔突然剧烈挣扎："他们在改写……我的记忆。"
"别怕，"丁程鑫把他抱得更紧，"我在这儿。"
"帮我……记住。"严浩翔的手摸索着解开丁程鑫的衬衫纽扣，指尖划过那道旧伤疤，那里曾经插着一根光纤。
"别碰那儿。"丁程鑫抓住他的手。
严浩翔摇摇头，另一只手摸索着解开自己的衣领。丁程鑫看见少年胸口有一串数字：TS-0725。
"这是你的条形码？"他问。
严浩翔点点头："还有两个样本……没找到。"
说话间，他们来到一扇铁门前。门上有个手掌识别器，严浩翔的手刚伸过去，门就自动打开了。
里面是个巨大的地下实验室。
无数显示屏闪烁着蓝光，显示着不同的人脸。丁程鑫看见其中一张脸是孙亦航，另一张是林静，还有一张……
是严浩翔。
"他们复制了我的记忆。"严浩翔的声音很轻，"每个样本都活在我的痛苦里。"
丁程鑫抓住他的手："但现在你醒了。"
少年的瞳孔闪过一丝清明："帮我切断信号源。"
他们走到控制台前。严浩翔的手指在键盘上飞快地敲击，屏幕上跳出无数代码。
"需要密码。"他说。
"什么密码？"
"那天晚上……你对我说的最后一句话。"
丁程鑫愣住了。他想起三年前那个雨夜，严浩翔浑身湿透地出现在宿舍门口。那时候的少年也是这样看着他，眼睛里全是恐惧。
"你还记得吗？"严浩翔追问。
丁程鑫的手指深深掐进掌心："我记得。"
他凑近严浩翔的耳边，轻声说："我说过，你永远是我的小熊。"
严浩翔的眼泪又落下来。他快速输入密码，屏幕上闪过一串数据。
"成功了。"他说。
话音未落，警报声大作。天花板开始塌陷，蓝色液体从裂缝中喷涌而出。
"快走！"丁程鑫抱起严浩翔往外冲。
身后传来爆炸声。丁程鑫感觉到后背传来灼烧感，但他顾不上疼痛，继续往前跑。严浩翔的手紧紧搂着他的脖子，指尖深深掐进他的肩膀。
他们冲出洞口时，天已经亮了。雪还在下，地上满是仿生人的残骸。
"结束了。"丁程鑫喘着气说。
严浩翔摇摇头："还没……还有一个样本。"
丁程鑫正要说什么，少年突然吻了上来。这个吻很急，带着金属的味道，像是要把什么传递过来。丁程鑫愣住了。他能尝到严浩翔嘴里的蓝色液体，能感觉到少年颤抖的身体。
这不是撒娇，也不是亲昵，而是一种绝望的索取。
[未完待续]严浩翔的牙齿咬住他的下唇。丁程鑫尝到血腥味，还有某种冰冷的金属气息。少年的手指在他后颈摸索，像是要撕开皮肤。
他抓住严浩翔的肩膀把他推开，却在看清少年面容时愣住了。
严浩翔的瞳孔变成了纯蓝色，像是融化的玻璃。他的嘴角挂着血丝，却露出诡异的笑容。
"别这样。"丁程鑫伸手擦他嘴角。
严浩翔突然剧烈咳嗽，蓝色液体从指缝溅出来，落在丁程鑫的手腕上。他感觉到皮肤在灼烧，却没有松手。
"信号还没切断。"严浩翔的声音变了，带着机械的回音，"还有一个……在你身边。"
丁程鑫的心跳漏了一拍："谁？"
少年的手指慢慢上移，抚过他的耳后："就在那里……你一直没发现。"
远处传来引擎轰鸣。宋亚轩跌跌撞撞地跑过来，机械臂冒着火花："直升机！是他们的人！"
丁程鑫抱起严浩翔往树林里钻。身后传来爆炸声，积雪被热浪融化，化作泥水倾泻而下。
"先找个地方躲起来。"张真源捂着半边金属化的脸，伤口还在渗血。
刘耀文突然指着前方："那边有个废弃矿井！"
他们冲进矿井时，天已经黑了。丁程鑫把严浩翔放在角落，少年的手始终没有松开他的衣领。
"你说的最后一个样本……"他蹲下身。
严浩翔的手指动了动，轻轻按在他的太阳穴："它寄生在你的记忆里。每次你想起那个雨夜，它就在吸收能量。"
丁程鑫的手僵在半空。
"所以你才会记得那么清楚。"严浩翔的声音带着哭腔，"它让你一遍遍重温那天的画面，借此维持活性。"
洞口传来脚步声。丁程鑫刚要起身，却被严浩翔拉住："别动。让我来。"
少年的手掌贴上他的额头。冰凉的触感瞬间蔓延到全身，丁程鑫眼前闪过无数画面：暴雨、走廊、湿漉漉的小熊、培养舱的蓝光……
他猛地睁开眼，却发现严浩翔在颤抖。
"你在做什么？"他抓住少年的手。
"它要出来了。"严浩翔咬着牙，"我能感觉到……它在尖叫。"
洞外的雪光映进来，在严浩翔脸上投下阴影。丁程鑫看见他的眼泪是蓝色的。
"坚持住。"他握住少年的手。
严浩翔突然笑了："你还记得我第一次叫你哥的时候吗？在实验室的走廊……我说想吃糖葫芦。"
丁程鑫的手指收紧："记得。"
"那是假的。"少年的声音越来越轻，"都是程序设定好的……但我现在真的想吃糖葫芦了。"
他的身体突然剧烈抽搐，指尖冒出蓝色电弧。丁程鑫想要抱住他，却被一股力量弹开。
"它要转移了！"张真源喊道。
严浩翔的头猛然仰起，一道蓝色光束从他眉心射出。丁程鑫扑过去，却只抓住一把空气。
光束消失在洞口。
"追！"刘耀文率先冲出去。
丁程鑫抱起昏迷的严浩翔紧随其后。雪地上留着一串发光的足迹，蜿蜒着通向远方。
宋亚轩的机械臂突然发出警报："体温……他在发烧。"
丁程鑫低头看怀里的少年。严浩翔的脸颊通红，呼吸急促。他的手紧紧抓着丁程鑫的衣角，就像三年前那个雨夜一样。
"撑住。"他加快脚步，"我们马上就找到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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