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以……吻你么

图书馆闭馆的音乐响起时，林砚之还在对着沈亦安的侧脸描最后几笔。夕阳把窗棂的影子投在画纸上，连带着沈亦安的睫毛都染成了金红色，笔尖划过他微微扬起的嘴角时，林砚之的心跳又不争气地乱了。

“画好了？”沈亦安转过头，鼻尖差点碰到他的额头，呼吸带着点刚喝完温水的湿润气息，“让我看看我的肖像画。”

林砚之把速写本往身后藏了藏，脸颊发烫：“还没……没画完。”其实早就画好了，只是不敢让他看——画里的沈亦安正低头看书，嘴角却偷偷弯着，像藏了个只有自己知道的秘密。

沈亦安没再追问，只是笑着揉了揉他的头发：“走吧，再不走管理员要催了。”

两人收拾东西时，指尖不经意间碰了又碰，像在玩一场心照不宣的游戏。走出图书馆时，晚霞正铺满天空，把云朵染成层层叠叠的橘粉色，像林砚之画里常用的绯红色颜料。

“去湖边走走？”沈亦安提议，声音里带着点不易察觉的期待。

林砚之点点头，脚步慢了下来。沿着湖边的石板路往前走，晚风带着水汽的凉意，吹得他下意识往沈亦安身边靠了靠。对方很自然地伸出手臂，虚虚地环住他的肩膀，像在替他挡风。

走到拱桥中央时，沈亦安忽然停下脚步，指着湖面：“你看。”

林砚之顺着他指的方向望去，晚霞的倒影在水里轻轻晃动，像片融化的金子。可他的目光却忍不住飘回沈亦安脸上，夕阳的光落在他的侧脸上，把睫毛的影子投在眼下，鼻梁的轮廓清晰得像幅剪影。

“林砚之。”沈亦安忽然开口，声音比平时低了些，带着点沙哑。

“嗯？”林砚之的心跳猛地提了起来。

沈亦安转过头，目光落在他的嘴唇上，又慢慢移到他的眼睛里，像在确认什么。“我可以……吻你吗？”

林砚之的呼吸瞬间停了，耳朵尖像被火烧一样烫。他没说话，只是轻轻点了点头，睫毛因为紧张而微微颤抖。

下一秒，他就感觉到沈亦安的气息靠近了。对方的动作很轻，像怕碰碎什么珍宝似的，先用鼻尖蹭了蹭他的鼻尖，带着点湖水的凉意。然后，柔软的唇瓣轻轻落在他的唇上，像一片羽毛拂过，又像一滴融化的蜜糖，带着点试探，小心翼翼的。

林砚之闭上眼睛，能清晰地感觉到对方的心跳，隔着薄薄的衣料传过来，和自己的心跳声重合在一起，咚咚地响。他有点慌，不知道该做什么，只能僵硬地站着，直到沈亦安的唇轻轻动了动，他才像被蛊惑似的，慢慢抬起手，环住了对方的腰。

这个动作像个信号，沈亦安的吻渐渐深了些，带着点晚风的清冽和淡淡的皂角香，温柔得让人想沉溺。林砚之能感觉到对方的手穿过他的发，轻轻托着他的后颈，力道恰到好处，让他觉得安心。

湖面上的晚霞渐渐暗了，变成温柔的粉紫色。桥洞里的风穿过去，吹得两人的衣角轻轻贴在一起。不知过了多久，沈亦安才慢慢退开，额头抵着他的额头，呼吸还有点乱，眼里的笑意却比晚霞还要亮。

“你的嘴唇……”沈亦安的拇指轻轻擦过他的唇角，声音带着点笑意，“有点甜。”

林砚之的脸彻底红透了，埋进他的颈窝不敢抬头，声音闷闷的：“你也是。”

沈亦安低低地笑起来，胸腔的震动透过相贴的身体传过来，像带着某种魔力，让他的心跳慢慢平复下来。他环着林砚之的手臂收紧了些，把人更紧地带在怀里，下巴抵着他的发顶：“以后，你的速写本里，只能画我了。”

“那你草稿本里，也只能画我。”林砚之在他颈窝里蹭了蹭，声音里带着点撒娇的意味。

“好。”沈亦安笑着答应，低头在他发顶印下一个轻吻，“都听你的。”

湖面上的倒影里，两个依偎的身影被暮色温柔地包裹着，像幅刚完成的画，笔触里全是藏不住的甜。晚风穿过桥洞，带着他们没说出口的心意，吹向远处的灯火，吹向往后的每一个黄昏与清晨。

原来喜欢最好的模样，就是当吻落下时，彼此的心跳都在说：原来你也在这里，等了我这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