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邪心里噫了一声,但是身上还是酸软着没有力气去想其他的事情。
枕莲半弯着腰,拿着个枕头想往他脑袋下面放,轻轻将吴邪的肩往自己这边拢了拢。
他的呼吸很轻,额角沁着层薄汗,原本挺括的下颌线此刻软塌下来,透着股没力气的脆弱。
“别动哦。”她的声音温得像化在瓷碗里的蜂蜜,抬手穿过吴邪颈后时,指腹不经意擦过他发烫的耳垂。
吴邪想抬手自己弄,睫毛颤了颤,枕莲借着床头暖灯的光,看清他后颈处因为出汗而濡湿的发梢,动作更轻了些。她将枕头慢慢往他头颈下方送,另一只手虚虚护着他的后颈,像托着件易碎的瓷器。
吴邪就算经历了那些事也是个正常男生,被枕莲弄的脸都涨红了。
“要,要不我自己来吧。”
枕莲让枕头刚好垫在他颈窝处,既不硌着,又能让他稍微舒服些。
“顺手的事啦。”吴邪终于松了口气,祈祷着枕莲不要再做出什么其他的事情出来。
枕莲看着他放松下来的眉眼,指尖替他拂开额前汗湿的碎发。
“我比你大一些就叫你小邪吧,二爷把后续的事情都处理好了,你的人皮面具也被收拾下去了。后面的事情就由我和你对接,在后面的几个月里,如果有需要可以随时打我的电话。”
枕莲把自己准备好的名片递过去,吴邪却没去接。
“不用你,二叔早就淡出这些事了现在把他扯进来未免也太扯淡了。”
枕莲瞧着他这副样子没说话,只是微微倾身,右手捏着张薄薄的名片,指尖带着点护手霜的茉莉香。
吴邪下意识地绷紧脊背,看着那只白皙的手绕过他微敞的衬衫领口,将卡片轻轻塞进他怀里。
枕莲的指腹不经意擦过他的锁骨,像落了片极轻的雪,他猛地屏住呼吸,感觉怀里的卡片瞬间变得滚烫。
“你……”吴邪顿时红了脸,手忙脚乱地想去掏,脖颈处的皮肤烫得惊人。
脑子里想的全都是这人怎么这样?
他猛地抬头,想说句质问的话,可话到嘴边却卡壳了。
明明人就站在他面前,距离近得能闻到她发间的月桂香。偏偏她的眼睛,眼尾微微上翘,蛇瞳在夜晚闪着点光。
“小邪现在还要质疑吗?”
“没有,阿莲。”
看见吴邪乖乖的样子,枕莲嘴角勾起个极浅的笑。那笑意没到眼底,却漫在眼波里,漾出点说不清道不明的勾人意味。
“吴邪我现在是你的了。”她的声音压得更低了,几乎要贴在他耳边。
“沦陷下去吧。”
枕莲说完这话的下一秒吴邪又一脑袋扎回了床上。
回到巴乃之前吴邪倒是因为蛊惑的原因对枕莲格外的依赖,虽然比不上寸步不离的程度但是还是缠的格外紧。
当地人给他们弄了很多草药,吃下去配合着枕莲给的药效果很明显。吴邪没两三天就能下床走动。
这几天也足够减少蛊惑带给他的影响,处理了留下来的事情和胖子道别好的吴邪照常准备出去找枕莲却在她房里发现了一个不应该出现的人。
云彩满身是伤的躺在床上,身上也都是沾上的泥点和血渍,左肩上还有处枪伤。
血珠顺着枕莲纤细的指尖往下滚,滴在,她脸上没有其他表情还轻声哄着怀里疼得发抖的云彩。
“不怕,很快就好。” 声音温软尾音里还带着点笑意。
云彩的碎发被冷汗濡湿,贴在她鬓角,沾了半片暗红的血渍。
枕莲抬手擦了擦云彩脸上的泪,指腹蹭过自己唇角的血,非但没显半分狰狞。反倒让那双含笑的眼睛更清亮了些,像蒙着水雾的琉璃。
“小邪去找医生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