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亚,你来了!今天有很重要的事情。”西塔罗兴高采烈的对卡亚说。卡亚一脸茫然:“什么事啊?”“你看我的服装猜猜。”西塔罗笑着说。卡亚看了看西塔罗的服装,只见他身披的作战铠甲,像是从锻炉的烈焰里捞出的钢铁巨兽,甲片层层叠叠,边缘泛着被火焰舔过的暗红,又在日光下折射出冷冽的银辉。肩甲如巨岩峥嵘,护心镜的凹痕里凝着陈年的锈,那是无数次格挡留下的印记;环甲在腰侧垂落,随呼吸轻轻起伏,金属相触的轻响里,藏着踏过千军万马的沉稳。铠甲裹紧他的身躯,既撑得起肩背贲张的力量,又在关节处留着灵活的余地,仿佛钢铁也懂得随肌肉的律动呼吸。腰间的长刀则是另一种姿态。黑檀木刀柄缠着防滑的麻绳,被汗水浸得发亮;刀鞘裹着鲨鱼皮,暗纹在光线下若隐若现。只消看那露出的寸许刀刃,便知是饮过血的利器——寒光像淬了冰,刃口锋利得仿佛能切断风,刀身在鞘中半沉半浮,与铠甲的冷硬相呼应,又带着一丝蓄势待发的灵动。当他手按刀柄时,铠甲的指节与刀柄的弧度严丝合缝,那是千百次握持磨出的熟稔,仿佛刀与铠甲本就是一体,正等着一声令下,便要共赴一场刀光剑影的征途。
卡亚看了一会儿回道:“你,是要去杀人吗?”西塔罗听完噗嗤一下笑出声来:“哈哈哈哈哈,说什么呢,这个服装当然是要去参与战争了,今天我们准备对‘合米托斯’国进行偷袭,杀他个措手不及。哈哈哈。”卡亚听完却笑不出来:“偷袭?…这,难道不是小人战术吗?会不会太阴险狡诈了?”西塔罗听完一脸沉重,接着正式的对卡亚说:“国家要进步,而不是一直原地踏步。若想要脚踏实地的进步,那太难了。为达目的,总是要做出一些牺牲。我们这种行为虽属于偷袭合米托斯国,但合米托斯国王身而为王,若他不能为民守土,又有何脸面以君王自称。我们的突然偷袭,他防不防的下,也断定了他有没有资格成为王。不使些手段,如何保家卫国?卡亚,你以后也将会成为王,到时候,你不要忘记了我对你说过的话。”
卡亚听的一愣一愣的。西塔罗又说:“你明白了吗?卡亚。”“我…我明白了!虽然不知道我以后能不能成为王,但是,若是有朝一日,我真的成为了王,那我不会忘记你的话的!”“嗯,很好。那就,出发吧!”
就这样,年仅16岁的卡亚便踏上了一生中第一场战争。在出发前,西塔罗也为卡亚穿上了一套崭新的铠甲。很快一支长长的队伍正沿着官道缓缓前行,像一条沉默的钢铁巨龙在大地上蠕动。最前头的骑士身披亮甲,长枪斜指苍穹,甲片在余晖里泛着碎金般的光,马蹄踏过尘土,每一声都像敲在人心上的鼓点。紧随其后的步兵阵列如移动的城墙,甲胄相碰的铿锵声连成一片,沉重的脚步声震得路边的野草微微发颤。队伍里飘着各色旗帜,有的被风吹得猎猎作响,有的边角已磨出毛边,却依旧倔强地挺立着,旗面上的图腾在暮色中依稀可辨——或是咆哮的猛虎,或是展翅的雄鹰,都透着一股不容侵犯的威严。队伍望不到尽头,从眼前一直蜿蜒到远方的山坳里,像一条不断延伸的铁锁链。有人背着沉重的弓弩,箭囊里的箭矢露出尖尖的尾羽;有人扛着长戟,戟刃上还沾着未擦净的泥点;更多的人握着长矛,矛尖在昏暗中闪着冷光。偶尔有战马打响鼻的声音划破寂静,或是辎重兵推着粮草车碾过石子路的吱呀声,混杂在队伍行进的节奏里,反倒让这份浩荡更添了几分真实的厚重。空气里弥漫着汗水、皮革和金属的气息,还有一种难以言喻的紧张感,像拉满的弓弦悬在每个人心头。但没有人说话,只有脚步与呼吸的默契,仿佛千军万马的意志都凝聚在这沉默的前行里。他们的影子被夕阳拉得很长,与队伍本身重叠在一起,在大地上铺展出一幅壮阔而肃穆的画卷——那是奔赴战场的决心,是即将与黑暗交锋的锋芒,也是无数平凡生命在历史洪流中刻下的铿锵足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