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术训练

第二天早上，卡亚老早的就起床换好衣服，吃完早饭，想要早点练习剑术。“你既已准备好，那话不多说，随我来训练场吧。”西塔罗也穿上了训练服说道。

的训练场四周立着雕花的橡木兵器架，青铜剑鞘上的云纹在光影中流转，仿佛有云雾在木架间缓缓游弋。墙壁挂着历代剑术宗师的肖像，油彩勾勒的目光沉静如渊，地面的凹槽里嵌着暗纹，是百年间剑刃划过留下的浅痕，被匠人用锡箔细细填补，在阳光下泛着温润的光泽，如同岁月在石上写下的无声史诗。角落的青铜盆中燃着松脂，清冽的香气混着皮革剑鞘的味道漫开。

这里没有别人，因为这是皇室专用的训练场，普通士兵的训练场在别处。西塔罗现在开始来教卡亚练习剑术。西塔罗拿了两把配剑，一把给自己，一把扔给卡亚。西塔罗执剑而立时，玄色劲装衬得身形如松般挺拔，指节叩响剑柄的动作却轻得像风拂过竹枝。他先以剑尖挑起卡亚垂落的发丝，将那缕碍事的碎发别到耳后，才屈起手指，轻轻敲了敲对方握剑的手背：“这里该再收半寸，像托着易碎的琉璃盏。”

剑锋相触时从不用力，只以剑脊相抵，借着少年挥出的力道顺势带偏方向，腕间翻转的弧度柔得像水流绕石。每当卡亚因重心不稳踉跄，西塔罗总先松开剑，伸手托住对方的腰，另一只手则顺着手臂滑下，将少年僵硬的指节一根根掰开又重新摆好，掌心的温度透过布料渗过来，比春日的阳光更暖几分。

“你看，”西塔罗侧身贴近，用自己的手腕去贴合卡亚的，让那道发力的弧线在两人之间慢慢晕开，“不是要把剑握得死，是要让它跟着你的呼吸走。”鬓角相抵的瞬间，他闻到卡亚发间的皂角香，便稍稍退开半寸，剑穗在两人之间轻轻扫过，像一句未说出口的温柔提醒。

最后收剑时，西塔罗替卡亚解下汗湿的发带，用随身携带的帕子细细擦去对方额角的薄汗，又将自己的水囊递过去——壶口早已用热水烫过，递过来时还带着余温。“今日就到这里，”他望着卡亚泛红的耳根轻笑，指尖拂过对方被剑鞘磨红的虎口，“明日我带些药膏来。”说完西塔罗便离去，卡亚的心思也好像完全不在练剑上。“不…不行，明天我一定会更加全神贯注的，不能再这样下去了。”卡亚心里想完，便也随着西塔罗离去了。

次日的晨光漫进训练场时，西塔罗已在石桌上摆好了青瓷药罐，乳白的膏体盛在描金小碟里，旁边还放着一小碟蜜饯。少年，，卡亚刚执剑站定，就被西塔罗按住肩膀转了半圈，微凉的药膏已顺着指腹抹上昨日泛红的虎口，力道轻得像在抚摸易碎的瓷瓶。

“手腕再抬一点点，”西塔罗执起卡亚的手，让剑锋与地面呈三十度角，另一只手则虚虚护在对方肘后，“想象剑刃上栖着一只蝴蝶，既不能让它飞了，也不能惊着它。”卡亚的手臂微微发颤，他便放慢了节奏，陪着对方一遍遍重复起势的动作，剑穗在两人之间荡出细碎的弧光，像串起了无数个无声的耐心。

中途卡亚不慎被自己的剑鞘绊倒，西塔罗用后背轻轻垫了一下那即将撞上石壁的肩头，自己的肩胛骨撞在石棱上却浑然不觉，只低头去看卡亚是否磕到：“疼不疼？”见卡亚摇头，才笑着用剑鞘轻轻敲了敲他的膝盖，“下次记得看脚下，剑要护着你，你也要护着自己。”

夕阳将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西塔罗正帮卡亚调整护腕的系带，忽然发现对方指缝里嵌着细小的木刺，便立刻蹲下身子，从怀中摸出银质的小镊子，借着最后一缕天光仔细挑拣。镊子尖碰到皮肉的瞬间，西塔罗忽然停住，抬头轻声问：“会有点疼，忍一下好吗？”

暮色漫上来时，西塔罗替卡亚将散乱的发丝重新束好，发带末端的玉坠在两人之间轻轻晃荡。“明日我们练步法，”西塔罗将叠好的干净汗巾塞进卡亚袖中，“我带了你喜欢的甜品来。”卡亚接过甜品，也许是饿的不行，便狼吞虎咽的吃起来。西塔罗见状，哈哈大笑起来。夕阳映着两人的影子，多么唯美的画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