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舞台下的回声》

后台通道的荧光灯在金属壁上投下长条光斑，杨颖捏着裙摆转过拐角时，正撞见蔡徐坤把卫衣帽子往头上按。

“彩排还戴帽子？”她的高跟鞋敲出清脆的提醒。

对方手一顿，露出半截泛红的耳尖：“刚在隔壁练rap，嗓子有点哑。”他指尖还沾着麦克风的金属凉意，“你礼服拉链拉歪了。”

杨颖低头，果然看见银色链条卡在腰间。蔡徐坤已经递来别针，骨节分明的手悬在她腰侧两厘米处，像怕碰碎蝴蝶翅膀的少年。

“谢啦。”她转身时，听见身后传来极轻的吸气声，像有人把涌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

直播镜头切到台下时，杨颖正对着提词器练习微笑。第三排中间的位置突然亮起手机闪光灯，蔡徐坤举着手机对准她，屏幕里是刚才后台的画面——她歪着头让他别别针，鬓角碎发垂在他手背上。

“等下给你p掉双下巴。”他用口型说。

舞台升降台启动的瞬间，杨颖的耳返突然失灵。震耳的音乐浪涛里，她看见蔡徐坤从嘉宾席站起来，沿着台侧快步走过来。聚光灯扫过他背影时，她听见清晰的声线穿透噪音：“往左边走三步，那里有备用耳返。”

鞠躬谢幕时，她的高跟鞋卡在舞台缝隙里。身后伸来一只手稳稳托住她后腰，蔡徐坤半蹲下去解鞋带的动作被摄像机捕捉到，弹幕瞬间炸开。他抬头冲镜头比了个噤声的手势，指尖却在她鞋跟处多停留了两秒。

庆功宴的香槟塔倒塌时，杨颖下意识护住蔡徐坤的白衬衫。酒液顺着她礼服裙摆往下淌，他扯下领带要帮她擦，却被她笑着躲开：“别，粉丝会说你偏心。”

他突然低声笑起来，领带还攥在手里：“上次你帮我挡私生饭的镜头，怎么不说这话？”

走廊尽头的安全出口亮着绿光，蔡徐坤把烘干的外套递给她时，口袋里掉出枚别针。正是下午那枚，只是针尖被他用指甲锉磨得圆润光滑。

“下次别穿这么复杂的裙子了。”他弯腰捡别针的动作，像在拾起满地星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