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深夜的排练室》

凌晨三点的排练室还亮着盏应急灯，杨颖踢掉高跟鞋揉脚踝时，镜子里突然映出个穿连帽衫的影子。

“还没走？”蔡徐坤把保温杯放在镜前，水汽在玻璃上洇出片白雾。他袖口卷到小臂，露出手腕上半褪的红痕——是刚才庆功宴上被粉丝扯到的。

杨颖盯着那道印子挑眉：“怎么不处理一下？”伸手去够药箱的瞬间，他突然抓住她手腕往回带。镜中两人的影子撞在一起，她的发梢扫过他锁骨处的纹身。

“别碰。”他声音闷在卫衣领子里，“会蹭掉。”那是新纹的一串星轨坐标，和她生日那天的猎户座完全重合。

地板上散落着半盒润喉糖，蔡徐坤捡起来时，糖纸窸窣声在空房间里格外清晰。“上次你说这个薄荷味太冲。”他倒出两粒葡萄味的在手心，“助理刚买的。”

杨颖含着糖转头看他调试麦克风，突然发现调音台旁摆着只熟悉的发夹——是下午舞台上掉的那只珍珠款。他大概是弯腰解鞋带时顺手捡的，现在正用手指摩挲着珍珠表面的划痕。

“明天热搜会是什么？”她突然笑出声，“#蔡徐坤私藏杨颖发夹#？”

他没抬头，指尖在调音台上按出段旋律：“已经让工作室压了。”停顿半秒又补充，“用的是你上次帮我压绯闻的公关渠道。”

排练室的门被风吹开时，杨颖下意识往他身后躲。穿堂风卷着雨水打在镜子上，他伸手关窗的动作带起股淡淡的雪松味——和她烘干的外套上的味道一模一样。

“后天录综艺，要穿运动鞋。”他突然说，目光落在她脚踝的红印上，“我让造型师多备了双37码的。”

杨颖正要说谢谢，镜中突然闪过道白光。蔡徐坤举着手机对着镜子拍，照片里两人的影子挨得极近，她的发梢沾着他肩上的绒毛，他卫衣帽子上还挂着片她礼服上的亮片。

“这次不p双下巴了。”他把照片设成屏保的动作被她抓个正着，“反正粉丝早知道你脸小。”

窗外的雨越下越大，蔡徐坤翻出把黑伞要送她，伞柄却在递过来时被她攥住。两人手指交叠的地方沁出薄汗，他突然低头笑了：“上次在后台，我本来想说……”

应急灯突然闪烁两下，灭了。黑暗里传来他清晰的呼吸声，还有句被雨声切开的话：“下次别再替我挡镜头了，我比你高。”

电梯门合上的瞬间，杨颖摸到口袋里多了样东西。是那枚被磨圆针尖的别针，只是现在被他缠上了圈银线，尾端还缀着颗小小的珍珠——和她弄丢的那只发夹同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