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字面意思。”程弈咧开嘴角,笑眯眯地看着郁夏。
郁夏的脸彻底木了,她试探道∶“你想让我怎么证明?”
可这很明显不是一个明智的决定,竟然把决定权交给了一个恶鬼吗?
“恶鬼”单手撑着下巴,若有所思,郁夏冷汗直流,她只能在心里祈祷程弈别太过分。
终于,程弈笑着将郁夏书桌上的一本封面好看的笔记本拿在手里,他道∶“我想要这个本子,可以吗?”
待郁夏看清程弈手中的东西时,她不禁脱口而出∶“不行!”
程弈目光灼灼地盯着郁夏,冷冷道∶“为什么?”
“因,因为,我要送你别的……”郁夏看着程弈手中的笔记本,脑中一闪而过小时候的画面∶这是程风在她生日时送她的,上面还摘抄了很多他认为很美的诗句,算是她生命中一个很珍贵的礼物了。如今看来,程风应该是去世了。睹物思人,郁夏心中顿觉酸涩。
程弈冷笑一声,凑近郁夏耳边,丝丝凉风吹起郁夏的发梢,“这本来就是我的啊,你什么都不知道。”
“什么?”郁夏没反应过来,怔怔地抬眸看向程弈。
“算了,”程弈垂眸看向地面,问∶“你要送我什么?”
“我还没想好,不过,我一定会好好准备的。”郁夏道。
程弈颔首,托起郁夏的左手,嘱咐道∶“虽然不知道你为什么忘记自己的特殊,但是你要记住,当手链上的铜铃声响了两下,无论眼前是什么人,跟你说了什么,都不要相信,也不要搭理。如果你感觉遇到了无法摆脱的危险,而我又不在你身旁,咬破你的手指,让血接触到手链,我便会来。”
郁夏眼睛眨了眨,感觉自己好像有点听不懂程弈说的话了,于是她问∶“当从铃声响了两下的时候,就说明我眼前的是鬼,是吗?”
程弈再次点头,道∶“但你不用害怕,有我在。”
郁夏感觉自己也要疯了,这都什么跟什么呀?为啥还有别的鬼啊?
郁夏想到了什么,她瞪大眼睛,尖叫∶“你的意思是我将看见很多鬼?!”
程弈眼中带着无奈,笑道∶“你本来就该看到的,有人施法遮了你的眼,可命中注定,法术总有一天会失效。因为我的出现冲破了你身上的法术封印,我跟你的契约上写有保护你,我最守诺言了。”
郁夏冷笑,她眼中带着厌恶,一言不发。呵呵,原来如此,真是多亏了你啊,程弈。
郁夏沉默着,脑中不断浮现一些不好的画面,可那画面很模糊,几乎可以算是没有,她确实有一段关于小时候的记忆没有了,但妈妈说过那是因为自己高烧不退,烧到脑子了,所以才什么也记不得。
郁夏捂住脸,她长叹了一口气,决定等会儿失忆这件事也得问问妈妈。
程弈也静静地看着郁夏,脸上的表情一直维持在微笑的样子,瞳孔也渐渐恢复正常。
郁夏疲惫地闭上眼睛,撑住脑袋,缓了一会儿,睁开双眼,道∶“你还有别的事吗?”
程弈身上的阴冷气息不断在房间里扩散,他眼中似笑非笑,温柔地揉了揉郁夏的脑袋,道∶“没有了,你的妈妈叫你吃饭了,吃饭去吧。”说罢,黑暗消失,房间外的光线重现,于此而来的还有妈妈乐淑的喊声。
紧接着,郁夏眼睁睁地看着程弈消失自己身后的白墙里,程弈最后留给她的是一个令人哆嗦的笑容。
确认程弈真的离开后,郁夏不禁小声骂了一句“靠!”自己觉没睡成,还收获了一身冷汗和心惊胆战。
郁夏无精打采地从床上下来,走向餐厅。
乐淑看着女儿,心疼不已,招呼她赶紧吃肉∶“夏夏,你爸今天中午就提前炖了排骨汤,你多吃点补补。”
郁夏看着眼前的饭,不知为什么,她总觉得那股属于程弈身上的香味在自己身边若隐若现,血腥味让她胃口全无。
郁夏直接开门见山,道∶“妈妈,我被鬼缠住了。”
乐淑手中的筷子“咚”地掉在了地上,她似乎是愣住了,郁南升的表情肉眼可见地变得僵硬。
很快,乐淑站了起来,走到郁夏面前,摸了摸郁夏的脸,她眼中竟然出现了泪花。
郁夏惊慌失措,她急忙道∶“妈妈,我说的是真的,你别哭啊。”
乐淑一把抱住郁夏,含泪道∶“我知道,我知道,我只是没想到会这么快。我们家从没做过什么天谴的事,为啥老天爷要让你承受这些事儿啊?我宁愿是我自己被鬼缠着。”
郁夏怔怔地看着眼前的妈妈乐淑,乐淑本身就长得漂亮,皮肤白,大眼睛双眼皮,又保养的好,可以算是冻龄美人了。郁夏实在无法忍受母亲的眼泪,这让她的心痛似烈火焚烧,连带着对程弈的不满也更多了。
郁南升也走了过来,渐渐地抱住乐淑和郁夏,道∶“没办法,我们总要接受现实的,本来我们还觉得你能跨过这成年个坎,今天晚上咱们收拾收拾,明天去你妈妈老家那。”
郁夏抬起头,疑惑道∶“回老家干嘛?”
“找你舅爷。”乐淑抹了抹眼泪,哽咽道。
郁夏垂眸思索片刻,点了点头。难道舅爷就是给她施法的人吗?
郁夏心中仍有很多困惑,可看着妈妈流泪的样子,她决定还是以后找机会再问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