昊天宗（5）

眉心的玫瑰金光芒骤然炽烈，如同一轮微型太阳在霍雨浩额间升起。命运之眼展开的瞬间，周遭风雪仿佛被无形之力牵引，在他周身绕成螺旋状的气流——这是他故意放出的幌子，眼底深处，紫金色的灵眸正死死锁定着泰坦的魂力流动轨迹。

“嗯？”泰坦的注意力果然被那抹玫瑰金牢牢吸住，巨猿虚影的动作都慢了半拍。他能感觉到一股奇异的力量正试图穿透自己的魂力屏障，像是要窥见灵魂深处的秘密，这正是他等了许久的“底牌”。

就在泰坦凝神应对的刹那，霍雨浩突然低喝一声，周身寒气陡升！

“帝剑·冰极无双。”

没有惊天动地的声势，只有一柄极致的冰蓝长剑骤然绽放。雪帝的身影在他背后若隐若现，无数冰晶雪花凭空凝结，以霍雨浩为中心化作旋转的冰刃，带着撕裂神魂的寒意，直扑泰坦面门。这一击来得猝不及防，完全脱离了命运之眼营造的精神压迫轨迹。

“好小子！”泰坦怒吼一声，巨猿虚影双臂交叉护在身前，第八魂环骤然亮起。漆黑的罡风与冰刃碰撞的瞬间，发出刺耳的碎裂声，冰晶四溅中，泰坦只觉一股钻心的寒意顺着手臂蔓延，竟让他运转的魂力都迟滞了半分。但他心里却暗忖：力道还是太弱了，这样下去，怎能逼出那眼睛的真本事？

就在这时，霍雨浩胸口突然亮起一抹绯红。那是秋儿为他摘下的相思断肠红，花瓣在寒风中轻轻颤动，释放出柔和却坚韧的光晕，将泰坦拳风余波震开的刹那，也护住了他刚受重创的身体——那暖意顺着血脉流淌，竟压下了几分肋骨断裂的剧痛。

“泰坦叔叔，”霍雨浩喘着气站直身体，对泰坦的称呼又变了回去，那是对强者的尊重。命运之眼的光芒虽未熄灭，却收敛了锋芒，“我们打个赌如何？”

显然，帝天此前的“雅兴”，成功带坏了这位年轻人。海神阁诸位宿老的担心，不无道理。

泰坦掸去手臂上的冰雪，眼底闪过一丝讶异。这小子竟能在巨猿罡风下站稳？他冷哼道：“赌什么？”

“我若能实实在在伤到宗主你，”霍雨浩手中的长剑尚未散尽，目光却异常坚定，“就请您让我进去见冬儿。”

泰坦心中一动。正合我意！他本就嫌霍雨浩出手太无力，连他三成力量都无法攻破，此刻正好顺水推舟。为了能彻底感受那命运之力的强度，他甚至暗暗散去了大半护体魂力——只留一层薄薄的魂力在体表，足够抵御寻常攻击，却能让那特殊力量毫无阻碍地渗透进来。“好！只要你能破开我的防御，我就给你这个机会。”

按照那位的意思，这里只用给霍雨浩一些教训，不是真的不让他进昊天宗。

待得自己抗下命运之眼，大概便知晓其深浅与来历，而后再完成那位的交代也不迟。

话音未落，霍雨浩额间的命运之眼突然爆发出前所未有的光彩！玫瑰金色的光晕不再是散漫的扩散，而是凝聚成一道锐利的光束，直刺泰坦眉心。更诡异的是，泰坦竟在那光束中看到了自己的虚影——那是万年前被武魂殿追杀的狼狈模样，心神瞬间剧震。

这便是命运之眼的真正力量，不仅能窥探轨迹，更能引动对方心底的烙印。而此刻，或许是因泰坦也存着“要看透底牌”的念头，两人的心神竟在瞬间产生了一丝微妙的共鸣，让这道命运之光比霍雨浩预想中强横了数倍！

光束穿透那层薄弱的魂力屏障时，泰坦甚至刻意放松了心神，任由那股力量撞向胸口。他想亲自掂量这光的分量，想弄清这与瑞兽同源的力量究竟藏着多少秘密。

可下一秒，刺骨的灼痛感便顺着血脉炸开！那力量看似柔和，却像无数根细针，顺着经脉往神魂深处钻，所过之处，魂力竟开始紊乱。

“不好！”泰坦脸色骤变。他没想到这光束竟霸道至此，远超预估的强度让他体内的魂力瞬间失控，连压制都来不及。

千钧一发之际，他胸口突然亮起一层淡金色的光晕。那光芒并不炽烈，却带着一种不容侵犯的神圣威压，如同无形的屏障将命运之光稳稳挡在体外。光晕流转间，隐约能看到繁复的纹路在其中沉浮，仿佛天生就该凌驾于一切力量之上。

命运之光撞在金色光晕上，如水滴汇入大海，瞬间被消融得无影无踪。泰坦闷哼一声，踉跄着后退半步，低头看向胸口——那里的衣袍已被震碎，皮肤上竟留下了一道淡金色的印记，正随着光晕的消散缓缓隐去。

“这……”霍雨浩瞳孔微缩，心头涌上一阵错愕。那种力量，他根本看不透深浅，既非魂力也非精神力，却带着一种让灵魂都为之战栗的威严。

亡灵位面的帝天，感应着那股骤然爆发又被强行掐断的命运之力，以及随后出现的那丝陌生威压，金色的竖瞳猛地收缩。

“竟能引动目标心神共鸣……还有这突如其来的压制力……”他低沉的龙吟在死寂的位面中回荡，带着一丝难以置信的波动，“这昊天宗，藏的东西比星斗还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