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唇瓣微凉,带着户外的寒气,却烫得惊人,像是溺水者抓住最后一块浮木,慌乱地辗转厮磨。
胤禛浑身一僵,随即被她颤抖的肩膀勾得心头发紧,抬手扣住她的后颈加深了这个吻。
烛火在铜制烛台上明明灭灭,映得两人交叠的影子在墙上摇晃。
她的指甲掐进他的脊背,呜咽声碎在唇齿间,像是要把往后十年、二十年的思念都揉进这一个吻里。
她终于喘着气推开他半寸,眼底水光潋滟,却带着一种破釜沉舟的决绝:“四郎,我爱你......”
胤禛要是再察觉不出来寻栀的异常就是傻子,他扶住寻栀肩膀,这才注意到她鬓发散乱、泪痕未干的脸,语气担忧:“这是怎么了,谁欺负你了?”
寻栀只是摇头,肩膀微微耸动,泪水像断了线的珠子,顺着下巴往下淌,滴在他手背上,烫得他心尖一缩。
他想再问,却见她睫毛上挂着的泪珠颤巍巍滚落,那双平日里总是含着笑意的眼睛此刻红得像浸了血,连摇头的动作都带着难以言说的委屈。
胤禛的心瞬间揪紧,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攥住。
他什么也问不出口了,只是伸手将她揽进怀里,手掌轻轻拍着她的背,指腹擦过她滚烫的泪,低声哄着:“不哭了,我在呢。”
良久,寻栀伸手一点一点解开胤禛的扣子,胤禛瞳孔放大,握住寻栀作乱的手:“栀栀?”
寻栀脸颊潮红:“四郎,我们去内室好不好......”
一切发生的太快,胤禛甚至没有搞清楚情况,蓦地听见寻栀的话僵在原地。
寻栀手上的动作还在继续,胤禛一把拉过她的手:“......栀栀,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寻栀挣脱束缚,环住他的腰,哄着眼眶在他耳边轻声呢喃,声音轻得像羽毛,却重得能压垮人心:“我知道,四郎,让我做你的人。”
待胤禛回过神,他已经将她打横抱起,往内室走去,内室里悬着月白色的纱帐,空气中浮着淡淡的檀香。
纱帐被拂开的瞬间,烛火的光晕落在她泪痕斑驳的脸上。
不,不对,我,我不会在册封前动栀栀,这里是梦。
胤禛放下寻栀,后退几步。
寻栀攥住他的手,语气哀求:“四郎——”
窗外的月光透过窗棂洒进来,在地上铺出一片清辉,映得他眼底的挣扎清晰可见。
他已经知道了这里是梦,他贪恋寻栀的柔软,可是......他做不到。
他想让栀栀最美好的时刻出现在他们的大婚夜,而不是随意的什么地方,或者梦里。
“栀栀,” 他声音低沉沙哑,带着刻意压制的温柔,抬手轻轻将她额前的碎发别到耳后,指腹擦过她滚烫的脸颊,“听话,躺好。”
寻栀不解地看他,眼底还蒙着一层水汽。
他却避开了她的目光,伸手将被角拉到她颈间掖好,动作轻柔得像是在呵护一件易碎的珍宝。
胤禛静静的守着寻栀,他的手被寻栀紧紧握住,一切都是那么美好,美好到他不想醒来。
可是梦终究是梦,总有碎的时候,就像胤禛睁眼前那轮悬在窗棂的月亮,被骤然翻涌的乌云吞了去,紧接着雷声轰隆,将最后一丝朦胧的光晕也震得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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