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再辩解,只低声应道:“臣妾谨记皇上教诲。”
可脚步跟着他往前走时,脑海里却不受控制地闪过胤禵的脸,他说“定不负皇兄所托”时的决绝,看她时那转瞬即逝的担忧,还有明天就要启程的消息,像根细针,密密麻麻地扎在心上。
回到九州清晏,胤禛松开她的手,径直走向内殿,寻栀站在廊下,望着庭院里被夕阳染成金红色的石榴花发呆。
风穿过回廊,带来远处隐约的蝉鸣,她却觉得浑身发冷。
她知道自己方才的失态已经落在胤禛眼里,也知道胤禵那无声的目光藏着怎样的危险,可心底深处,却莫名泛起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怅然。
那个像极了鸿羲的人,明天就要奔赴西北战场,此去,或许再难相见。
而内殿里,胤禛坐在窗边的榻上,指尖敲击着桌面,目光落在窗外寻栀的背影上,眼底的猜忌像潮水般涨起又落下。
他不信她的解释,那抹慌乱里藏着的情愫,绝不是惊于议事那么简单。
胤禵今日的眼神分明不对劲,寻栀的反应也处处透着古怪。
这两人之间,定有他不知道的牵扯。
他拿起桌上的茶盏,却没喝,只望着茶水倒映出的自己的影子,嘴角勾起一抹冷峭的弧度。
无论是什么牵扯,他都不会允许它继续下去。
寻栀是他的,谁也别想从他身边抢走,哪怕是一丁点儿的心思,也不行。
这一晚胤禛将他的不安全都同步到了寻栀身上,格外卖力,一夜云雨。
寻栀揉了揉酸痛的腰,起身,这胤禛真是属狗的。
安安趴在寻栀脚边喵了一声:“皇帝都要被你整出心里问题了,一会儿这里来个男人,一会儿那里来个男人的。”
“这是在给他做脱敏训练,毕竟迟早要接受。”寻栀现在对胤禛没有好脾气,恨不得再多来几个,一次性刺激他。
“甄嬛和安陵容那边怎么样了?”
“挺好的,相互扶持,关系一日千里。”说得轻巧,实际上两人之间的关系更夸张。
出事的时候他们的马车受了惊吓蹿出去,过了很久才停下来,两人小心翼翼掀开帘子,发现他们到了一个完全陌生的地方。
附近全是山丘,看起来荒无人烟,最后是附近一个小山村的村民路过救了他们,他们暂住在村民家。
住了几天,迟迟不见人过来救他们,他们打算往镇上走,将身上的首饰当掉,可是山村离镇上很遥远,去一趟至少要一整天,路上还有可能回遇到山匪,很危险。
没有办法,他们只能继续留在村子里。
村里的生活不比皇宫,也不比京城,所有东西都需要自力更生,尽管有人收留他们,但对方不可能照顾服侍他们。
甄嬛手忙脚乱,安陵容因为以前经历过这种日子,上手很快。
所以这些天一直是安陵容在照顾甄嬛。
这样反倒让他们的关系反了过来,以前是安陵容更依赖甄嬛,现在甄嬛离不开安陵容。
安陵容见姐姐需要自己,心里的自卑进一步消失,甚至有时候她会想,要是一直住在这里就好了,这样她就能一直和姐姐在一起了,姐姐就会一直需要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