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舀了一勺莲子羹，清甜在舌尖化开，目光却不敢看他：“王爷不必如此，你我之间......”
“你我之间怎么了？”胤禵打断她，眼神亮得惊人，想让寻栀说出他们现在的关系。
寻栀的脸 “唰” 地红了，握着瓷碗的手微微发颤。
她想了很多东西，想那个模糊的已经去世的影子，想眼前人眼底毫不掩饰的炽热，更想勤政殿里那个或许还在生闷气的帝王。
这些纷乱的心思缠在一起，让她连笔迹都乱了。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胤禵忽然放轻了声音，指尖轻轻碰了碰她垂在案上的发梢，“你看我的时候，眼里有个人影。可那又何妨？”
他凑近一步，温热的气息拂过她耳畔：“哪怕我是替身，能陪在你身边，我也甘愿。”
“我知道你是皇兄的妃嫔，我们之间存在天堑，你不要害怕，这道天堑我来填。”胤禵伸手，轻轻握住她冰凉的指尖，她没有挣开。
他眼底涌上狂喜，声音都发颤了：“我不求名分，不求结果，只要能偶尔见见你，知道你心里有我半分位置，就够了。”
寻栀第一次看见他时眼里的情绪时那样浓烈，他早就已经想清楚这个眼神里蕴含着什么，他不在乎，他只要她。
这句话像重锤敲在寻栀心上，她猛地抬头，撞进他深邃的眼眸。
那里面没有算计，没有嘲讽，只有满满的怜惜与执着。
这几日的相处像慢火熬汤，不知不觉间，她心里的坚冰竟真的开始融化。
她知道这不对，知道这是错付，可面对这样的坦诚，她竟说不出拒绝的话。
“王爷......”她的声音软了下来，带着一丝连自己都未察觉的动摇。
她想到胤禛前些天召见了其他妃嫔去御前，想到了那天胤禛泼天的怒意，胤禛应该不会再想看见她了吧，这样她去御前请旨离宫胤禛是不是会同意呢。
胤禵眼底闪过一丝欣喜，就在此刻身后传来重物落地的声响。
寻栀猛地回头，只见胤禛站在不远处的回廊下，手里的扳指碎裂在地。
他的脸色比夜色更沉，目光像淬了冰的刀子，死死钉在他们身上。
“皇......皇上？”寻栀的声音抖得不成样子。
胤禵也没想到会被撞破，却没有丝毫退缩，反而上前一步，将寻栀挡在身后，迎上胤禛的目光。
他眼底没有恐惧，只有一种近乎挑衅的坦然，既然藏不住，不如索性摊开。
胤禛的视线从胤禵移到寻栀发白的脸上，喉间像是被什么堵住，发不出一点声音。
他特意提前过来，想告诉她“只要你在就好”，却撞见这样一幅画面。
寻栀坐在窗户内，胤禵站在窗外，明明隔着东西，气氛却说不清的融洽。
他死死盯着寻栀，声音沙哑得像被砂纸磨过：“你们......在做什么？”
寻栀张了张嘴，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胤禵却挺直脊背，平静地迎上胤禛的目光，一字一句道：“皇兄，我喜欢她。”
没有掩饰，没有辩解，只有最直白的宣告，像一把利刃，狠狠扎进胤禛的心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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