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走近，轻轻呼唤寻栀的名字，声音温柔坚定：“寻栀，我在呢，我没去岭南，皇兄放了我。”
寻栀一言不发只是安静看着他，像是想要将他的脸仔仔细细看一遍。
胤禵压制住心里的苦涩，他勉强勾起嘴角：“寻栀要是喜欢我这张脸，我天天给你看好不好？”
寻栀眼睫微颤，立刻偏头：“恂郡王何必为了我如此作践自己。”
胤禵情绪变得激动，却克制住没有触碰寻栀：“不是的，不是作贱自己，喜欢你让我觉得很开心，你在看见我的脸时觉得开心的话我也会觉得很开心，你能看见我我就已经很开心了。”
胤禵的眼睛里充满了真诚，寻栀呼吸一顿，但还是移开了视线，语气无波无澜：“恂郡王请回吧。”
“寻栀——”见她不理自己，胤禵只好离开，走到门口时，他回头又说，“寻栀，我一直在......皇兄也是。”
“......”
烛光点亮，胤禛踏着暮色回到养心殿，见寻栀和平时一样，坐在窗户前发呆，他无声走近，环抱住她。
“昨天是朕不对，李家的事朕不会插手，但如果查出来真的是他们的错，朕也绝不会姑息。”
“......嗯。”寻栀的声音微弱，像是要随风飘走一般。
胤禛垂眸，动作轻柔的将寻栀身上的披风裹严实：“外边风大，不要着凉了。”
这一次寻栀没有回他。
胤禛也不气馁，安静感受怀中人的温度。
一直到睡前，他才说出白天胤禵的事。
这一瞬间他变得很脆弱，他抬手，想碰一碰她的脸，手指举到半空却又顿住，指腹蜷缩了一下。
最终，那只握惯了朱笔、下过无数决断的手，轻轻落在了她的披风下摆上，指尖小心翼翼地捏着一角云锦，像是握着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栀栀，我知道，我以前混蛋。”
他低下头，下巴几乎要抵到她的发顶，声音压得极低，带着自己都没察觉的委屈。
“我总想着，把你困在身边，你早晚都会看我一眼。我以为我是皇帝，想要的就一定能得到，连你的心也能逼出来......可我现在才知道，我错了。”
他的呼吸带着热气，拂在她的发间，连带着声音都软了下来：“栀栀，我可以改。”
这句话说得极轻，却像耗尽了他所有的帝王尊严。
“你不想见我，我可以少来，你想让胤禵平安，我可以不杀他，我可以让他陪在你身边，你想缅怀李鸿羲，我不拦着，我只要你别再这样对我，别再把我推得远远的，我只求你心里有哪怕只是一点点我的位置就好。”
说着，他终于敢抬头看她，眼底的水光更明显了些，却强撑着没掉下来。
往日里总是挺直的脊背，此刻微微弓着，连眼神都放得极柔，再没了半分帝王的威严，只剩赤裸裸的脆弱和恳求。
“我不怕你心里有别人，怕的是你眼里连我的影子都没有了。栀栀，再给我一次机会好不好？就一次......我会学着怎么疼你，怎么让你愿意看我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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