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禁城的朱墙在春日暖阳下泛着冷硬的光,年羹尧眉宇焦躁,身着朝服,脚步匆匆地走在翊坤宫外侧的回廊上。
昨日他被胤禛召去御书房,那番“暂贬杭州将军,戴罪立功”的话,像块巨石压在心头。
他年羹尧征战半生,何时受过这般委屈?他在战场上与陶将军置气导致被困敌营是他不对,可要不是皇上突然让陶将军和他一起去西北,他也不得这样啊。
若不是念着年家荣辱与妹妹华妃,他真想当场拍案而起。
可如今,只能放下身段,来翊坤宫求华妃在皇上面前美言几句。
“哥哥怎么来了?快进来!”华妃的声音从殿内传来,带着几分急切。
不等宫女通报,她已亲自迎到门口,见年羹尧脸色铁青,忙拉着他的手腕往殿内走,语气里满是担忧。
“我听说御书房的事了,你别往心里去,皇上那是一时气话。”
偏殿里早已备好了热茶和点心,华妃亲手给年羹尧倒了杯茶,递到他面前:“先喝口茶暖暖身子,看你这一路风尘仆仆的,脸都冻僵了。”
她自幼与年羹尧亲近,兄妹俩一荣俱荣,年羹尧失势,她比谁都急,却不愿在他面前露怯。
年羹尧接过茶,却没喝,重重放在桌上,声音带着压抑的怒火:“气话?杭州将军是什么职位?那是夺我兵权!妹妹你不知道,养心殿里皇上那眼神,我看他是真不打算再用我了!”
华妃见他激动,连忙按住他的手,放轻声音安抚:“哥哥,我知道你委屈。可你想想,西北那事虽没酿大祸,却损了朝廷颜面,皇上若是不罚你,怎么堵住满朝文武的嘴?他心里是念着你的功劳的,不然也不会只贬你去杭州,没抄家没问罪,已是留了余地。”
这话让年羹尧的怒火稍缓,却仍不甘:“留余地?杭州离京城千里之外,等我到了那儿,还有机会回来吗?”
“怎么没机会?” 华妃凑近了些,眼神坚定,“你先去杭州待着,安安分分做好差事,别再像从前那样刚愎自用。我在宫里帮你盯着,等皇上气消了,我再慢慢跟他说情,你忘了?皇上多倚重你?他心里记着你的好呢。”
她顿了顿,又补充道:“再说了,杭州虽远,却是富庶之地,你去了那儿,正好避开京城的是非。等过些日子,我找个由头跟皇上提,他素来疼我,说不定就松口让你回来了。”
年羹尧看着华妃眼底的认真,焦躁的心渐渐沉了些。
可一想到要离开权力中心,他还是忍不住皱紧眉头:“那......杭州的差事,我若做得再好,皇上也未必看得见。”
“怎么看不见?”华妃笑了笑,拿起一块杏仁酥递给他,“杭州是漕运重地,你去了那儿,把漕运打理好,是实打实的功劳。皇上最看重能办事的人,你只要做出成绩,还怕他不记着你?”
这番话像颗定心丸,让年羹尧终于松了口气。
他点了点头:“好,我听你的,先去杭州。只是妹妹,宫里的事......你自己多保重。”
“我知道。” 华妃眼底闪过一丝复杂,却很快掩饰过去,只笑着说,“你放心,我在宫里好好的,等你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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