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脏缠成一只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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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洛蒂又收到了刘耀文的邀请。

手机“嗡”地震了一下，屏幕亮起——

【刘耀文】

“艾洛蒂，今天可以录了，有空吗？”

那行字像一小簇忽然点燃的火柴，把她从午后昏昏欲睡的日光里拎了出来。她这才想起，刘耀文那天拜托她帮录的 demo 还没着落。

有空吗？当然有空。她把手心里那杯凉透了的美式往桌上一放，指尖飞快敲下一个“好”，连外套都来不及披就冲出了门。

录音室在走廊最深处，门缝里漏出毛茸茸的暖光。一推开门，空调的冷气混着淡淡的木质香扑面而来——是二代成员们身上的味道，像被太阳晒过的松针。

好像二代几乎所有人都到齐了：马嘉祺抱着胳膊倚在调音台前，丁程鑫正低头刷手机，宋亚轩在角落调试吉他，她不认识但她认为可能是张真源在和严浩翔凑在一起研究谱子，贺峻霖叼着棒棒糖冲她挥手。

马嘉祺先看见她，笑得像把门外的阳光剪了一截带进屋里。

马嘉祺“又见面了啊！”

艾洛蒂眼睛一弯，月牙似的。

艾洛蒂“是呀！”

她索性把腰弯成九十度，脆生生地自我介绍。

艾洛蒂“你们好，我是艾洛蒂。”

声音不大，却像一颗小石子落进安静的池水。

她是对着陌生人说的，却又怕自己区别对待反而让对方尴尬，于是干脆把所有人都当成第一次见面，一视同仁地鞠了个躬。

丁程鑫挑眉，指尖在手机壳上敲了两下，像在逗猫。

丁程鑫“小姑娘真可爱。”

若是把这句话空投到楼外排队应援的粉丝群里，估计能当场晕过去十个。艾洛蒂却只抿嘴笑，酒窝浅浅。

艾洛蒂“谢谢！”

刘耀文原本靠在窗边，闻言终于受不了这群“哥哥滤镜”，抬手在空中劈了一下。

刘耀文“艾洛蒂，你准备的怎么样了？”

艾洛蒂把目光从丁程鑫身上收回，转向刘耀文。

窗外的天光落在他肩头，像给他镀了一层毛茸茸的边。她深吸一口气，空气里混着木吉他松香的味道，还有一点点薄荷——刘耀文嚼的口香糖。

艾洛蒂“我准备好了。”

声音不大，却像鼓槌敲在军鼓上，干脆利落。

耳机戴上，伴奏一响，她就听见自己心跳“咚咚咚”地叠在鼓点里。旋律是刘耀文自己写的，副歌却反复唱着——

“留下来，留下来……”

可她明明记得，这首歌的主题是“回家”，舌尖抵着上颚，她没问。灯光打在她睫毛上，投下一小片柔软的影子。

录音室的灯被调成了日落色，像把橙红的蜜糖倒进空气里。

艾洛蒂第一句刚刚唱完，玻璃窗外的六个脑袋便齐刷刷地往前探了半寸。

马嘉祺握着调音台推子，指尖悄悄把她的那一轨多抬了 1.5 dB——他自己都没意识到这个小动作，只是单纯觉得，她的声音就该再亮一点，好让所有人只听见她。

丁程鑫把原本准备递水的胳膊收了回来——刘耀文已经先一步把保温杯塞进艾洛蒂手里，杯口还细心地旋松了半圈。

丁哥眯了眯眼：那杯子是刘耀文自己用的，上面贴着小鲨鱼贴纸。

他心里“啧”了一声：狼崽子什么时候这么殷勤了？

宋亚轩盘腿坐在高脚凳上，吉他抱在怀里，眼睛却黏在艾洛蒂的侧脸。

她唱到副歌的“留下来”，尾音有一点不自觉的颤，像奶猫伸爪子挠了一下。宋亚轩听得耳尖发红，心里默默记下了那个高音——

以后要给她写一整段和声，全部叠在她的颤音后面，好让所有人都知道，那是他发现的宝藏。

张真源和严浩翔一左一右挨着坐，屏幕上是同一轨波形，可谁都没看。

严浩翔盯的是艾洛蒂被耳机压得微微翘起的碎发——她是不是换洗发水了？上次闻到的是柚子，这次像白茶。

张真源盯的却是刘耀文搭在艾洛蒂椅背上的那条胳膊——啧，都碰到她头发尖了，要不要提醒他收一收？

两人对视一眼，各自在心里给对方记了一笔。

贺峻霖原本在刷微博，指尖却停在那条“#艾洛蒂帮流浪猫回家#”的热搜上。

评论区全是粉丝路人惊叹：“艾洛蒂是小天使！”

他鼓了鼓腮帮子，忽然伸手把艾洛蒂的椅背往自己这边勾了一点——

贺峻霖“小心空调吹到脖子。”

语气一本正经，耳尖却红得快要滴血。

刘耀文坐在在艾洛蒂旁边，却觉得自己像站在风口。

艾洛蒂每唱一句，他的心跳就被风拽着往前跑一步。

副歌第二遍，她终于抬头，目光穿过玻璃，直直撞进他眼里。

那一瞬，少年脑子里嗡的一声——她要是真唱‘留下来’，他就真的不想放她回家了。

间奏四小节，艾洛蒂摘下耳机透气。

刘耀文俯身，声音低到只有她能听见：

刘耀文“副歌那句‘留下来’……其实是写给你的。”

艾洛蒂愣了愣，脑子里全是疑惑。

她还没来得及回答，旁边忽然伸来五只手——

马嘉祺递来一颗薄荷糖。

马嘉祺“润喉。”

丁程鑫递来一张折好的纸巾。

丁程鑫“擦汗。”

宋亚轩把吉他往她怀里一塞。

宋亚轩“想不想再试一遍？我帮你和声。”

张真源和严浩翔同时把水杯递到她唇边，杯口撞在一起，“叮”的一声脆响。

贺峻霖干脆直接把空调风向掰到另一边，小声嘟囔。

贺峻霖“风太大了，她会冷。”

刘耀文看着那五只手，脸瞬间黑了半度，一把把艾洛蒂的椅子往自己身后拉。

刘耀文“你们干吗？她是我请来的。”

马嘉祺慢悠悠地掀起眼皮。

马嘉祺“哦？写歌的时候怎么没见你分给其他人一句词？”

丁程鑫笑得像只狐狸。

丁程鑫“小姑娘又不是你一个人的粉丝福利。”

宋亚轩把吉他抱得更紧，声音坚定。

宋亚轩“她刚才夸我声音好听。”

严浩翔小声补刀。

严浩翔“她说我 rap 有质感。”

贺峻霖最后补了一刀。

贺峻霖“她刚才冲我笑，酒窝比冲你深。”

艾洛蒂被围在少年中间，像掉进了一罐五颜六色的汽水泡泡里。

她眨眨眼，忽然伸手，把刘耀文的保温杯递回给他，然后——

踮脚，把糖纸剥开的那颗薄荷糖送进了自己嘴里。

清冽的甜味在舌尖炸开，她弯着眼睛，声音轻得像羽毛。

艾洛蒂“你们别吵啦，再吵……我也是要回家的。”

录音室安静了一秒。下一秒，六个少年同时伸手——

张真源“回！”

贺峻霖“当然。”

严浩翔“回家还是要回的。”

丁程鑫“但先把歌录完。”

宋亚轩“还有晚饭。”

马嘉祺“还有以后的和声。”

艾洛蒂被六只手轻轻推着，重新回到麦克风前。

她低头偷笑，耳机里传来刘耀文压低的声音。

刘耀文“艾洛蒂，等下录完……别走太快。”

刘耀文“我有话想单独跟你说。”

伴奏响起，这一次，少年们没再交头接耳。

他们隔着玻璃看她，心里同时冒出一个念头——原来“留下来”三个字，真的能把人心脏缠成一只结。

而那个结，就叫——完蛋，好像真的有什么不一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