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像融化的墨,泼满了供奉殿的落地窗。
孟漓窈被光翎抵在冰凉的玻璃上时,指尖还攥着从星斗大森林带回来的九尾狐内丹。那枚温润的晶石硌在两人之间,被他滚烫的体温烘得微微发烫,像揣了颗会跳的星子。
“还攥着它做什么?”光翎的吻落在她后颈,冰蓝色的发丝扫过她珍珠璎珞的流苏,带着狩猎归来的野性。他今天显然没尽兴,猎杀九尾狐时被幻术扰了心神,此刻眼底翻涌的暗潮,比星斗大森林的夜还要深。
“放开……”孟漓窈的话被他咬在齿间,百宝玲珑伞不知何时跌落在地毯上,伞面的贝壳薄片撞出细碎的响,像她此刻发颤的呼吸。他的手顺着她腰线往上滑,隔着暗红的猎装布料,捏得她脊椎都在发麻——那是她特意换的劲装,方便行动,却没想成了他撕扯的方便。
“嘶啦”一声,布料破裂的声音在寂静的房间里格外刺耳。孟漓窈惊得弓起脊背,窗外的月光趁机溜进来,在她裸露的皮肤上淌出银亮的河。光翎低头,含住那片被月光照亮的肌肤,冰蓝色的侵蚀痕迹在颈侧蹭出凉意,与他舌尖的热形成烫人的对比。
“光翎……”她抓着他的银发,指节泛白。他今天太凶了,像头没餍足的狼,冰翼半张着,冰晶碎片擦过她的手臂,留下转瞬即逝的白痕,像是在标记自己的猎物。
他没应声,只是将她打横抱起,大步走向那张欧式大床。天鹅绒床垫陷下深深的坑,她刚想挣扎,就被他用冰属性能量轻轻捆住了手腕。那些冰丝细如发丝,却韧得挣不开,将她的手固定在头顶,露出纤细的锁骨,像陈列在琉璃盏里的珍宝。
“别闹。”孟漓窈的声音软得像化了的糖,眼底却泛着不服输的光。她最不喜欢被束缚,偏过头时,珍珠耳坠的伞骨金饰刮过他的脸颊,带着点挑衅的意味。
光翎低笑,俯身咬住那枚耳坠。小珍珠在他齿间滚动,冰凉的触感激得她浑身一颤。“不闹?”他的吻一路往下,落在她心口的珍珠链上,“刚才在森林里,是谁趁我被幻术困住,独自冲上去的?”
他的语气带着点磨牙的意味,却又藏着不易察觉的后怕。孟漓窈忽然就没了脾气,指尖透过冰丝蹭了蹭他的手背,“那不是没事吗……”
“要是有事呢?”他猛地攥紧她的手腕,冰丝勒得她微微发疼。黑色瞳孔里翻涌的不再是戏谑,而是浓得化不开的后怕,“孟漓窈,你敢死试试。”
这句话砸在心上,烫得她眼眶发酸。她忽然用力,挣开了没锁紧的冰丝,反手搂住他的脖子,主动吻了上去。这个吻带着她所有的蛮横和在意,像把滚烫的钥匙,瞬间打开了他紧绷的弦。
光翎的呼吸骤然粗重。他撕开最后一层阻碍,冰翼完全展开,在月光下抖落细碎的冰晶,像场盛大的雪。他的吻凶狠而急切,仿佛要将她拆骨入腹,左半边水晶胸膛的凉与右半边皮肤的热,在她身上烙下冰火交织的印。
孟漓窈的指甲深深掐进他后背的冰翼。冰晶碎片硌得指尖生疼,却让她更清晰地感受到他的存在。他像头终于找到猎物的兽,动作带着不容抗拒的强势,却又在她发颤时,刻意放缓了速度,用吻轻轻舔过她眼角的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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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过了多久,光翎的动作才渐渐放缓。他将她搂进怀里,冰翼收拢,在两人周身围出片隔绝一切的暖。孟漓窈软得像滩水,连动根手指的力气都没有,只能趴在他温热的右半边胸膛上,听着他有力的心跳,混着他左半边水晶胸膛里流淌的冰属性能量声,像听着一首独特的安魂曲。
“累了?”光翎的吻落在她汗湿的发顶,声音里带着明显的餍足,像只刚偷吃完蜜糖的狐狸。
孟漓窈没力气回答,只是往他怀里蹭了蹭,把脸埋得更深。他的皮肤带着点海盐的清冽,混着阳光晒过的味道,是她最安心的气息。
光翎低笑,伸手捡起落在枕边的珍珠链,笨拙地想为她戴上。冰凉的珠粒划过她的皮肤,激得她轻轻一颤。“别动……”她含糊地嘟囔,抓住他的手腕按在自己腰间,“抱着我。”
她向来骄蛮,此刻却软得像团棉花,连缠人都带着点没力气的乖巧。光翎的心忽然就软得一塌糊涂,扔掉珍珠链,用尽全力将她搂得更紧。冰翼轻轻覆在两人身上,挡住了透进来的月光,只留下彼此交缠的呼吸。
“以后不准再那么冲动。”他用下巴蹭着她的发顶,冰蓝色的发丝与她的珍珠流苏缠在一起,“要打要杀,等我一起。”
孟漓窈在他怀里蹭了蹭,像只撒娇的猫,“知道了……”
她的声音带着浓浓的困意,指尖却还在他胸口画着圈,像在确认他的存在。光翎任由她折腾,只是低头,在她发旋印下一个轻柔的吻。
月光透过冰翼的缝隙漏进来,在凌乱的床单上投下晃动的光斑。孟漓窈的呼吸渐渐均匀,显然是睡着了,却还牢牢抓着他的衣角,像怕他跑掉似的。
光翎看着她恬静的睡颜,黑色瞳孔里漾着化不开的温柔。他低头,轻轻吻了吻她的唇角,声音轻得像叹息:
“晚安,我的小缠人精。”
冰翼轻轻震颤,抖落最后一片冰晶。房间里只剩下彼此的心跳,和窗外渐停的风声,像首未完的情歌,温柔地缠到了天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