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志鑫吐吐舌头，把情书
塞回女生手里，"不好意思啊，他现在只对学习
感兴趣。"等女生跑开，他又凑到苏新皓身边，
用胳膊肘碰了碰他，"行啊苏新皓，都有人给你
写情书了。"
苏新皓没理他，脚步却放慢了些，配合着朱志
鑫的速度。
朱志鑫没注意到，苏新皓落在他身上的目光，
已经悄悄变了味。不再是幼时的平静，而是多
了些他自己都没察觉的东西，像藤蔓，在心底
悄悄蔓延。
高一开学那天，朱志鑫穿着崭新的校服，兴奋
地敲苏新皓家的门。门开了，苏新皓站在玄
关，白衬衫的领口系得整整齐齐，鼻梁上架了
副细框眼镜，更显得眉眼清冷。朱志鑫愣了一
下，突然觉得，苏新皓好像和以前不一样了。
"走了。"苏新皓率先转身，背着书包往外走。
朱志鑫赶紧跟上，叽叽喳喳的毛病又犯了："听
说我们俩还在一个班呢！太好了！你知道吗？
我们班主任是教数学的，据说可严了……"
苏新皓侧耳听着，秋日的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
洒下来，落在朱志鑫说话时微微扬起的下巴
上，连带着他脖颈处细小的绒毛，都看得一清
二楚。心脏像是被什么东西轻轻撞了一下，不
疼，却麻酥酥的，带着种陌生的悸动。
苏新皓猛地停下脚步，朱志鑫没注意，差点撞
上去。"怎么了？"他抬头，眼里满是疑惑。
近距离看着朱志鑫的脸，那双总是带着笑意的
眼睛，像盛着揉碎了的星光。苏新皓的喉结动
了动，移开目光："没什么。快走吧，要迟到
了。"
那天之后，苏新皓发现自己好像出了点问题。
他开始不自觉地观察朱志鑫。看他上课时偷偷
在草稿纸上画小人，看他打篮球时被汗水浸湿
的后背，看他和同学说笑时，嘴角扬起的好看
弧度。朱志鑫笑起来的时候，左边嘴角会有个
小小的梨涡，以前怎么没发现，那么招人喜
欢。
有次体育课自由活动，朱志鑫和同学打羽毛
球，跑得太急，不小心摔在地上。苏新皓正在
旁边看书，几乎是瞬间就站了起来，比谁都快
地跑到朱志鑫身边。
"怎么样？摔哪儿了？"他的声音带着自己都没
察觉的急切。
朱志鑫疼得龇牙咧嘴，看到是他，却还是笑
了："没事没事，就是膝盖蹭破点皮。"
苏新皓皱眉，小心翼翼地卷起他的裤腿。膝盖
上一道红痕，渗着血丝。他的指尖有些凉，碰
到朱志鑫皮肤时，朱志鑫瑟缩了一下。
"别动。"苏新皓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不容置疑
的力量。他扶着朱志鑫站起来，"去医务室。"
"真不用……"
"走。"
苏新皓半扶半搀着他往医务室走，朱志鑫的重
量轻轻靠在他身上，带着阳光晒过的味道，还
有淡淡的洗衣粉清香。苏新皓的心跳莫名快了
几拍，耳根悄悄红了。他第一次清晰地意识
到，眼前这个从小跟在自己身后的人，已经长
成了一个少年，一个会让他心跳失序的少年。
这份悸动像颗种子，在心底扎了根，开始疯狂
地发芽生长。苏新皓变得有些不自在。朱志鑫
勾他肩膀时，他会下意识地绷紧身体；朱志鑫
凑过来和他一起看题时，他会闻到他发间的味
道，心思就飘到了九霄云外；晚上躺在床上，
闭上眼睛，脑海里全是朱志鑫的笑脸。
他知道这种感觉不对劲，却又控制不住。他开
始用自己的方式靠近朱志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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