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厘岛天气不好。"苏新皓的声音平静得异
常，"马尔代夫有台风…最后选了普吉岛，但你
没用我给的 VIP 通道。"
朱志鑫这才注意到他眼下的青黑，和左手无名
指上被反复摩挲到发亮的婚戒。
"为什么不找我？"朱志鑫轻声问。
苏新皓抬起眼，嘴角扯出一个勉强的笑："…你
说过，讨厌被追踪。"
朱志鑫的心脏猛地一缩。
他忽然意识到，医生的建议根本不适合苏新
皓。什么"安全感训练"，什么"让他习惯不确定
性"一一全是错的。苏新皓不需要被"训练"，他
需要的是被坚定地选择，一次又一次，直到他
不再怀疑。
"医生的建议是错的。"朱志鑫大步走过去，一
把抽走离婚协议，当着他的面撕成两半。
苏新皓怔住，抬头看他，眼神像是迷路的人突
然看到光。
"我不需要你学会'忍受'我不在，"朱志鑫捧住他
的脸，"我要你知道一﹣无论你在哪儿，我都会
回来。"
苏新皓的呼吸微微发颤，手指无意识地攥紧了
他的衣角，像是怕他下一秒就会消失。
朱志鑫叹了口气，直接跨坐到他腿上，搂住他
的脖子，额头抵着他的："听着，苏新皓，我不
玩'让你找不到我'的游戏。"
"我会告诉你我去哪儿，和谁在一起，什么时候
回来。"
"我会主动发消息，哪怕只是'今天午饭不好
吃'这种废话。"
"我会让你随时能找到我﹣﹣不是因为你需要控
制，而是因为我想让你安心。"
苏新皓的睫毛颤了颤，喉结滚动，声音沙哑：
"……你会烦的。"
"那就烦一辈子。"朱志鑫咬了下他的嘴唇，"反
正你钱多，烦了我就刷你的卡买包。"
苏新皓终于笑了，很轻，但真实。他收紧手
臂，把脸埋进朱志鑫的颈窝，闷闷地说："...
好。"
那晚，朱志鑫的手机没有收到任何转账提醒。
但苏新皓的私人备忘录里，多了一条新记录：
【8月15日晴
老婆说他会回来
所以我不找了
我等】
一﹣他不需要学会"忍受失去"，因为他终于相
信，自己不会被丢下。
07.
结婚五周年纪念日，朱志鑫收到一份特殊礼物
-﹣苏新皓的私人账本。
每一页都记录着巨额转账，但备注栏却被重新
修改过：
【给老婆买星星的钱→其实只是想看他笑】
【收购对手公司→其实只是吃醋】
【包下整间餐厅→其实只是怕他被别人看】
最后一页是当天的日期，写着：
【今日支出：0元
原因：老婆说爱不需要赎买】
朱志鑫笑着合上账本，看向正在厨房手忙脚乱
做早餐的苏新皓。煎蛋糊了，吐司烤焦了，但
那人衬衫袖口卷起的样子，比任何奢侈品都让
他心动。
"老公，"他晃了晃账本，"赔钱。"
苏新皓立刻去摸支票簿，却被朱志鑫按住
手："我要的是…"他凑近耳边，轻声说了句
话。
苏新皓的耳尖瞬间红透。片刻后，朱志鑫的手
机震动：
【苏新皓转账0.01元备注：一辈子的真心分期
付款】
窗外阳光正好，照在那本被咖啡渍染黄的旧账
本上。经济学终于输给了爱情学，而苏新皓的
潜意识里，终于刻下新的等式：
【朱志鑫＝无价】
08.
朱志鑫发现苏新皓最近在偷偷研究心理学书
籍。
《依恋障碍的治愈方法》《如何建立健康关
系》……书房抽屉里整整齐齐摞着十几本专业书
籍，每本都被仔细做了标注。最上面那本《焦
虑型依恋的自救指南》里，夹着一张便签纸：
【第37页：不要过度依赖伴侣的确认→但老婆
喜欢被我依赖（划掉）→试着每天少问一次"在
干嘛"】
朱志鑫忍不住笑出声。
他合上书，轻手轻脚走到厨房。苏新皓正背对
着他切水果，修长的手指握着刀，把草莓去蒂
后切成标准的心形﹣﹣自从朱志鑫随口说过一
次"你切的草莓比较甜"，家里就再也没出现过整
个的草莓。
"老公。"朱志鑫从背后环住他的腰。
苏新皓明显僵了一下，刀尖在砧板上轻轻一
滑："..．怎么了？"
"我想订制一个服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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