珑瑜说我运气好,虽说夜莲从不凋败,但最盛是刚盛放时,这花很久之前就在府中池塘里,一直都是含苞待放的状态,我重伤休养在府上第二天这一池子夜莲就开了有大多半了。
这在葬仙原是个吉事,也是珑瑜说,曾经有个人间国家的国师年轻时路过葬仙原栽下一朵,等他告老辞官再来葬仙原这花也毫无动静,直到他死也没有一点要开的迹象。
我单手托腮称在美人靠上,喝完那灵蛇酒身子果然轻巧的多,冻上的大半个身子也有解冻的迹象,能活动了就闲不住了,可这整个府上唯一可圈可点的景色只有这一池子花了。
不是不想同婢女说话,她们好像和玲沁一样不爱说话,或许不是不爱说话,只是不想同我说话,我听她们私下说的热闹。
月凊羽的贴身婢女说魔尊下令停止攻打天庭了,这一战魔族损失不小,但也耗了天族不少功夫,总之打了个五五开。
但月凊羽还是忙,说在敲敲打打什么东西,好像是为了一个姓陈的凡间女子,两个名字我都没太听清,说几句就被堵了嘴,看来虽然她在府里地位高,但心机却并无出色之处。
“你有什么东西掉池子里了吗”
一道婉转轻柔的男声在耳边响起,不觉得动听,倒有些吓人。
这人走路怎么没声啊。
我转头望去,魔族人都生的这么漂亮吗?月凊羽生的好看就算了,这人生的更漂亮,一双桃花眼好像蓄了一片雨后的清池,鼻梁像长留山那样高耸,嘴巴却薄薄一条,最出彩的是眉间不知形状的红色额钿,好像施了法,不觉让人看得忘了神。
那男人却往池子里张望,好像真的在帮我找掉在水中的物件。
很可惜,我并没有与人搭话的习惯,就算他美的不可方物也不行,但是他既然发问了,我便学着玲沁的说话方式答了:“没有”
没有是真的没有了,我并不打算和他促膝长谈。
他伸伸手,也想坐在美人靠上,我手搭在栏杆上发力将身子送了好远,他偏偏坐在我身旁。
其心必异啊。
“别怕,你是方姑娘?我也是月凊羽请到府上来的”他走近几步解释道。
我皱起眉头再次打量他,却又看着他的脸出了神。
这人怎么生得这么精彩,我原不是见脸下菜碟的,今日…怎么?
他身上除了妖气还掺杂着一些不同的味道…倒不是摄人心魄的香,也不是骚臭,倒像是二者结合起来了,并不好闻,也不难闻。
他原身是什么动物啊。
我很没礼貌的把心中所疑直接吐露出来了,他脸上有些诧异,好看的眉头微微抬起形成一个八字。
无论在三界哪个地方,直接问人原身都是一种非常不礼貌非常没教养的事情。
我瞪大眼睛用五根手指挡住了嘴,表情也很诧异,以此证明我不是个没素质的人。
随后他是一副理解的表情,几条毛绒绒的赤红色尾巴就出现在他身后了。
“一、二、三、四、五、六、七……”我伸出手指点点那些柔软的毛球。
“你只有七条尾巴?”这世间九尾的狐狸并不少见,只有一尾的普通狐狸更是不可胜数,七尾的都是北边的白狐,他却是实打实的赤狐。
他闭眼轻笑证实我心中所想:“前些年年轻气盛出去闯荡,惹了不该惹的,闯了很严重的祸,害死了一个凡间女子”他睁开眼睛顿了下,又继续道“割了两条尾巴为她赔罪了”
我心中不由得惊了一下,世间四大剧痛:凡人剖心、修士斩情、灵猫挖眼还有就是狐狸断尾。
这一断就是两根,痛起来可是要命的。
他摇摇手中的折扇,带起一阵清风:“都是过去的事了,她如今…”又是停顿,该是在思考。
“应该轮回了吧”
凡间出生的人就是凡人,凡人生死由阎王决定,早些年听去忘川走亲的朋友说那里有好多规矩,枉死的人是不能投入轮回道的,但是这个男人断了尾,这个可怜女子就能轮回了吧。
“对了,还没问你你叫什么”不知道名字再说聊的投机可就尬了。
“行不更名坐不改姓,赢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