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夏在尖叫声中醒来,却发现自己站在云南丽江的四方街上。手机日期显示2022年12月24日,锁屏是她从未设置过的雪山照片。背包侧袋里多了本皮质笔记本,扉页写着「记忆备份#7——当时间开始倒流」。
"姑娘要编彩辫吗?"纳西族老太太的询问让她浑身战栗——这场景在梦中出现过三次。更可怕的是当她摸向长发,指尖触到了陌生的短发茬,而橱窗倒影里的自己穿着从未买过的藏青色登山服。
笔记本第三页画着程默的素描,下方标注:「12.25 03:15 白沙古镇酒吧,给他看星形烙印」。记忆如溃堤的洪水涌来:2022年的自己确实来过丽江,但目的是与程默接头传递深蓝集团的犯罪证据。
圣诞夜的酒吧街人声鼎沸。林夏在"醉雪山"吧台看到程默的瞬间,心脏几乎停跳——这个程默更年轻,右眼还没有那道疤痕。当她亮出锁骨下的烙印,对方瞳孔骤缩,酒杯在指尖炸裂。
"不可能..."程默拽着她冲进储物间,"林夏的尸体三天前刚从澜沧江打捞上来!"
手机屏保照片里,程默搂着穿傣族裙的自己,拍摄日期是2022年12月20日。林夏的指尖不受控制地颤抖,她清楚记得那天自己在上海参加公司年会。
"记忆覆盖技术。"程默突然用匕首划破她手臂,血珠在空气中凝成蓝色晶体,"只有本体血液会与纳米存储器产生反应...你是真的林夏?"
储物间门被踹开的刹那,林夏本能地使出格斗技扭断袭击者手腕——这动作她在2025年练过无数次。程默的袖箭射穿另外两人的咽喉,拉着她撞破后窗玻璃。在坠入玉河冰冷河水的瞬间,林夏看到了岸上持枪者的脸:2025年追捕她的黑衣人首领,此刻却年轻了三岁。
"深蓝集团的时空安保队。"程默在桥洞下给她注射某种药剂,"他们从2028年派特工回来改写历史..."
林夏的视网膜突然投射出全息影像:2025年程默濒死的画面循环播放,最后定格在他染血的手指写下的坐标——北纬27°41',东经99°43'。这是梅里雪山深处某个未开发的冰川洞穴。
"你的记忆正在逆向恢复。"程默擦去她脸上的血迹,"我们只剩36小时阻止深蓝启动'记忆重置'计划..."
暴风雪中的徒步如同噩梦。当林夏跟着程默爬进冰洞时,洞壁上密密麻麻刻满同一条信息:「不要相信2023年后的程默」。最骇人的是,这些刻痕新旧不一,最早的已经风化二十年以上。
冰洞尽头是台超出时代的机器,控制台上放着林夏再熟悉不过的银色钥匙。程默突然用枪指住她后心:"现在告诉我,2025年的我在临死前给了你什么密码?"
林夏的吊坠开始发烫,冰面上浮现出两人都未预料到的文字:「记忆覆盖计划启动者:程默博士,批准于2021年6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