化妆镜里的暖光把我的脸照得有些失真，经纪人小林把手机怼到我面前时，屏幕上的热搜词条还在疯狂跳动。
“穆遥张艺兴首度合作#爆”的字样刺得我眼睛发涩。我刚凭一部文艺片拿下影后奖杯，正处在“转型巩固期”，而张艺兴——那个从唱跳舞台火到国民度断层的顶流，需要一部正剧撕掉“流量标签”。
影视公司老板把《时光回响》的剧本拍在桌上时，用的就是这句精准到冷酷的分析：“你们俩的流量加起来，能让这部剧未播先爆。”
我对着镜子扯了扯礼服裙摆，丝绸面料滑过指尖，像极了这场被资本裹挟的合作——华丽，却由不得人拒绝。
开机仪式设在古色古香的影视城大殿前，香火缭绕中，我远远就看见了他。
他穿着简单的白衬衫和休闲裤，站在人群里却自带柔光，正低头听工作人员说话，嘴角噙着浅浅的笑意。察觉到我的目光，他转过头来，视线在我脸上短暂停留后，快步走了过来。
张艺兴“穆遥老师，您好。”
他的声音比舞台上的live更温和，带着点不易察觉的礼貌距离。伸出的手骨节分明，掌心温热干燥，轻轻握了一下就松开。
穆遥“张艺兴老师，久仰。”
我维持着职业化的微笑，指尖却残留着他掌心的温度，让我想起他舞台上那些充满力量的舞蹈动作，很难将眼前这个温润的人和舞台上爆发力十足的身影重叠。
拜神仪式时，我们被安排站在一起。他微微弯腰听导演讲流程，发尾在阳光下泛着浅棕色的光。
香烛点燃的烟飘到我面前，我下意识屏住呼吸，他似乎察觉到了，不动声色地往我这边挪了半步，用肩膀轻轻挡了一下烟缕。
穆遥“谢谢。”
我小声的说。
他侧过头，眼里带着笑意：
张艺兴“不客气，穆遥老师 。”
第一场戏拍的是男女主初遇。剧本里写着民国年间的雨巷，女主角撑着油纸伞撞进男主角怀里。导演喊“开始”的瞬间，洒水车制造的“雨丝”落下来，我踩着高跟鞋往前走，脚下一滑，真的踉跄着往前倒去。
预想中的狼狈没有到来，腰间多了一只稳定的手。他扶着我站稳，掌心隔着旗袍布料传来暖意，低头时的气息轻轻拂过我的耳畔：
张艺兴“小心点，地滑。”
不是剧本里的台词，是他自己的声音。
我抬头撞进他的眼睛，那双在舞台上盛满星光的眸子，此刻近在咫尺，清晰地映出我的慌乱。他的睫毛很长，垂下来时像小扇子，眼里的温柔真实得不像在拍戏。
“卡！这条过了！”导演的声音拉回我的神思。
他松开手，往后退了半步，又变回那个礼貌的绅士：
张艺兴“穆遥老师，没事吧？”
穆遥“没事，谢谢你。”
我低头整理着微乱的衣领，心跳却像被雨水打湿的鼓面，咚咚地响个不停。
场务递来毛巾，他先接过递给我，自己才拿起另一条擦着额角的“雨水”。
阳光穿过云层照在他身上，我看着他温和的侧脸，忽然觉得，这场被安排的合作，或许会和我预想的不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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