废弃宅院的陷阱旁,穆遥正用银针小心翼翼地探查张艺兴手臂上的伤口。那毒性不算烈,却带着股诡异的麻意,银针探入皮肉,针尖竟泛出淡淡的灰黑色。
穆遥.“是‘牵机散’的变种,”
她皱眉,从药箱里翻出解毒的草药捣成泥,敷在他伤口上,
穆遥.“比寻常毒药更难清,得连续敷药七日才行。”
张艺兴任由她包扎,目光却落在陷阱底部的黑玉碎屑上:
张艺兴.“这宅院底下若有密室,入口多半不在陷阱里——影阁的人不会把进出的路设在陷阱旁。”
两人扶着墙绕到宅院后院,墙角堆着半人高的杂物,穆遥伸手拨了拨,忽然触到块松动的青石板。她示意张艺兴退后,自己蹲下身,指尖扣住石板边缘用力一掀——石板下露出个黑漆漆的洞口,隐约能听见里面传来流水声。
张艺兴.“是密道。”
张艺兴点亮火折子,火光映出通道内壁的青苔,
张艺兴.“看来影阁用黑玉交易的账目,说不定就藏在里面。”
穆遥从药箱里摸出个小巧的铜铃挂在腰间——这是她做的简易预警铃,若有动静会立刻响。
穆遥.“你伤着,我走前面。”
她举着火折子率先钻进密道,通道不宽,仅容一人通过,脚下的石阶湿滑,显然常有人走动。走了约莫半盏茶的功夫,前方忽然开阔起来,竟是间石室。
石室中央摆着张石桌,上面堆着几摞账册,墙角的铁箱里还放着不少未经打磨的黑玉原石。穆遥伸手去翻账册,指尖刚碰到纸页,忽然听见身后传来“咔哒”一声——是机关启动的声音!
张艺兴.“不好!”
张艺兴拽着她往旁边躲闪,就见石室顶部落下几道铁栅栏,将两人困在了中间。
穆遥.“谁?”
穆遥握紧腰间的铜铃,火折子的光在她脸上跳动。
石室暗处缓缓走出个身影,穿着件洗得发白的灰布衫,脸上带着道从眉骨划到下颌的疤痕——竟是天牢里那个“畏罪自尽”的周账房!
“张公子,穆姑娘,别来无恙?”周账房扯了扯嘴角,那道疤痕跟着扭曲,看着格外狰狞,“没想到吧,我还活着。”
张艺兴瞳孔微缩:
张艺兴.“赵谦死前提到的‘青面獠牙’,就是你?”
“青面獠牙”不过是影阁对外的代号,周账房冷笑一声:“我本是前朝钦天监的后人,当年大靖灭了前朝,我全家只留了我一条命——影阁收我,我替他们做事,本就是各取所需。”
穆遥忽然想起什么,猛地抬头:
穆遥.“那日在破庙假扮陈叔的人,也是你!你的声音……刻意压哑了些,但那语气里的阴狠,和现在一模一样!”
周账房没否认,伸手拍了拍石桌:“这些账册记着影阁近十年的交易,黑玉换兵器、换粮草,甚至换官印——二皇子能在朝中站稳脚,靠的就是影阁从暗中递的这些‘助力’。”
张艺兴.“你把这些告诉我们,就不怕影阁灭口?”
张艺兴盯着他,
张艺兴.“赵谦的下场,你该看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