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阁？”周账房忽然笑了，笑声里带着股疯狂，“他们早想卸磨杀驴了！二皇子倒台后，影阁的首领就派人来杀我，要不是我提前藏进密道，早就成了刀下鬼！”
他走到铁栅栏前，从怀里掏出把钥匙：“我知道你们想查影阁的根，我可以帮你们。但你们得答应我一个条件——带我离开长安，找个没人认识的地方活下去。”
穆遥与张艺兴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犹豫。这周账房是影阁的人，手上不知沾了多少血，可他手里握着影阁的秘密，若是杀了他，线索恐怕又要断了。
张艺兴.“好。”
张艺兴先应了声，
张艺兴.“只要你说的是真的，我们就带你走。”
周账房打开铁栅栏，将钥匙扔在石桌上：“影阁的首领，你们绝对想不到是谁——是当今陛下身边的总管太监，刘成。”
这个名字像道惊雷，炸得穆遥愣在原地。刘成是宫里的老人，伺候陛下三十多年，向来以忠厚老实闻名，怎么会是影阁的首领？
“他早年是前朝宫里的小太监，大靖破宫时没被发现，混进了新朝后宫，”周账房拿起本账册递过来，“这上面记着他和边关将领的交易，用黑玉换军权，野心大得很。”
张艺兴翻着账册，指尖冰凉。难怪影阁能在宫里扎根，难怪所有与影阁有关的官员履历都被抹得干净——有刘成在陛下身边遮掩，谁能查到？
“刘成手里有陛下的密旨，”周账房压低声音，“说是要‘清理前朝余孽’，其实是借着这个由头，暗中培养自己的势力，等时机成熟，就……”
他话没说完，石室入口忽然传来脚步声，伴随着个尖细的嗓音：“周账房，你倒是会找地方躲。”
刘成拄着根玉杖走了进来，身后跟着十几个黑衣死士，脸上依旧是那副笑眯眯的模样，眼底却淬着冰：“张公子，穆姑娘，既然来了，就留下陪周账房吧。”
死士蜂拥而上，周账房吓得躲到石桌后。张艺兴将穆遥护在身后，拔出软剑迎上去，可他手臂上的伤还没好，动作慢了半分，肩头很快又挨了一刀。
穆遥从药箱里掏出把药粉撒过去，死士被呛得后退，她趁机拽着张艺兴往密道深处跑，
穆遥.“走！”
刘成在后面冷笑：“追！别让他们跑了！”
密道里光线昏暗，穆遥凭着记忆往回跑，腰间的铜铃叮当作响。跑到通道口时，她忽然回头，将随身携带的“火油粉”朝着追来的死士撒去——那粉末遇火即燃，瞬间燃起片火海，暂时挡住了追兵。
穆遥.“快！”
她拉着张艺兴爬出密道，将石板重新盖好，又往上面堆了些杂物，
穆遥.“我们得立刻把账册交给李大人！”
张艺兴点头，捂着流血的肩头往外跑。跑到宅院门口时，他忽然停下脚步，回头望了眼那片被夜色笼罩的屋顶——刘成在宫里经营多年，他们手里的账册未必能扳倒他，这场仗，怕是才刚刚开始。
穆遥看出他的心思，伸手握住他没受伤的那只手：
穆遥.“别担心，只要我们手里有证据，总有揭穿他的那天。”
他低头看她，她的掌心温热，像团小火苗，驱散了他心头的寒意。
张艺兴.“嗯，”
他轻轻点头，握紧了她的手，
张艺兴.“一起。”
两人的身影消失在贫民窟的巷口，身后的宅院静悄悄的，只有风吹过残破窗棂的声音，像在为即将到来的风暴，埋下无声的伏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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