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用的!”
刘成狞笑着,铁链再次挥来。就在这时,一道身影忽然从横梁上跃下,手里握着把短刀,直刺刘成的后心——是阿石!
阿石不知何时跟了进来,他显然没练过武功,动作却极快,短刀精准地刺入刘成的伤口。刘成惨叫一声,回身一掌拍在阿石胸口,阿石像断线的风筝一样飞出去,撞在石壁上,吐了口血。
穆遥.“阿石!”
穆遥惊呼着想去扶,却被张艺兴拽住——刘成已红了眼,铁链带着风声扫过来,根本没时间救人。
张艺兴.“我跟你拼了!”
张艺兴拔出周毅扔来的佩刀,不顾背上的伤,与刘成缠斗起来。他知道自己耗不过被蛊虫控制的刘成,只能拼命寻找破绽。
穆遥看着阿石躺在地上不动,又看着张艺兴渐渐落下风,忽然想起父亲说过的话——对付蛊术,最狠的法子是断其源头。她猛地看向刘成的手腕,那里有个细小的红点,正是母蛊藏身的地方!
穆遥.“张艺兴!他手腕!”
穆遥大喊着,从药箱里掏出把银簪,朝着刘成掷去。
银簪擦过刘成的手腕,划开道血口。刘成吃痛,铁链慢了半分,张艺兴抓住机会,佩刀横扫,斩断了他的手腕!
“啊——!”刘成发出凄厉的惨叫,断腕处喷出的血里,钻出只指甲盖大的黑虫,正是母蛊!穆遥眼疾手快,将最后一瓶焚蛊粉撒过去,母蛊瞬间被烧成了灰烬。
没了母蛊控制,刘成身上的疯狂褪去,眼神变得涣散,瘫倒在地上。那些被控制的傀儡也纷纷倒地,没了气息。
张艺兴踉跄着走到阿石身边,将他抱起来。阿石咳着血,拉着穆遥的衣袖,艰难地说:“姑娘……我……我护住了……”话没说完,手就垂了下去。
穆遥的眼泪终于掉了下来,她知道阿石想说什么——他护住了他们,护住了布防图。
周毅让人把刘成拖下去,看着满地的狼藉,声音沙哑:“影阁……算是彻底完了吧。”
张艺兴没说话,只是望着阿石的尸体,眼底一片通红。穆遥靠在他肩上,看着天牢顶部的小窗,那里透进一丝微光,却照不亮这满室的血腥。
她忽然想起在远志花海时,张艺兴说要找个安稳地方住下。那时觉得遥远,此刻却更像奢望。
而在天牢的角落,一只黑色的小虫从阴影里爬出,正是巫尊埋下的那只。它抖了抖翅膀,朝着长安城外飞去——那里,还有影阁最后的余孽在等着消息。
这场仗,还没到收鞘的时候。
阿石的葬礼办得很简单,就在长安城外的山坡上,一抔黄土,一块无字木牌。穆遥将他生前最爱的那把铁棍立在坟前,风吹过,木牌轻轻晃动,像在应和着什么。
张艺兴.“他说想回家乡种几亩地,”
张艺兴站在她身边,声音低沉,
张艺兴.“等这事了了,我让人把他的骨灰送回去。”
穆遥点头,眼眶还红着。阿石跟着张艺兴多年,从最初那个只会跑腿的小厮,到后来能独当一面的护卫,他总说“公子去哪我去哪”,如今却永远留在了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