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周府时，周毅正拿着份供词等着。巫尊在牢里熬不住，终于招了——影阁的余孽藏在终南山的道观里，领头的是前朝太傅的孙子，手里握着另一半青铜符。
“两半符合在一起，才能调动旧部。”周毅指着供词上的字，“巫尊说，那孙子一直想找机会夺回兵符，重建前朝。”
张艺兴指尖敲着桌面，忽然道：
张艺兴.“刘成还活着？”
“还剩口气，”周毅点头，“太医说他断了腕，又没了母蛊，撑不了几日了。”
张艺兴.“带我去见他。”
天牢的气味比前几日更难闻，刘成躺在草堆上，脸色灰败得像张纸，断腕处缠着的布条已被血浸透。见张艺兴进来，他忽然笑了，笑声嘶哑得像破锣：“你赢了……可影阁的根，你挖不干净……”
张艺兴.“另一半兵符在哪？”
张艺兴开门见山。
刘成却不答，只是望着潮湿的石壁：“我伺候了陛下三十年，他待我不薄……可我是前朝的人，生是前朝的人，死是前朝的鬼……”他忽然抓住张艺兴的裤脚，眼神里闪过一丝疯狂，“那老道在终南山养了‘尸蛊’，能把死人变成兵……你们斗不过的……斗不过的……”
话没说完，他头一歪，彻底没了气息。
张艺兴看着他的尸体，心里沉得厉害。尸蛊——古籍里说这是最阴毒的蛊术，用活人喂养，能让死者保留生前的战力，却毫无神智，只知杀戮。
张艺兴.“必须去终南山。”
他对周毅说，
张艺兴.“晚了，怕是要出大事。”
穆遥正在收拾药箱，听见这话，把最后一瓶解毒粉放进去：
穆遥.“我跟你去。”
张艺兴.“终南山凶险，”
张艺兴想劝她留下，却被她打断，
穆遥.“你忘了？我们说好要一起的。”
他看着她眼底的坚定，终究没再说什么。有些路，总得两个人一起走才算完整。
三日后，一行人往终南山去。山路崎岖，越往上走越冷，快到道观时，忽然下起了雪。穆遥裹紧了披风，看着远处被雪覆盖的屋顶，总觉得有些不安——太安静了，连鸟叫都没有。
道观的门虚掩着，推开门，里面空无一人，香炉里的灰还是热的，像是刚有人离开。周毅带人四处搜查，在偏殿的暗格里找到了个锦盒，里面果然放着另一半青铜符。
张艺兴.“不对。”
张艺兴捏着两半兵符，忽然道，
张艺兴.“太容易了，像故意留给我们的。”
话音刚落，道观外传来一阵奇怪的声响，像是无数脚步踩在雪地上，咯吱作响。穆遥跑到门口一看，脸色瞬间白了——雪地里站着上百个“人”，穿着前朝的铠甲，脸色青灰，眼睛空洞，正是被尸蛊控制的傀儡！
穆遥.“是尸蛊！”
她大喊着往后退，
穆遥.“快关门！”
可已经晚了，傀儡们涌进门，手里的刀在雪光下闪着冷光。周毅带人拔刀迎上去，刀剑砍在傀儡身上，竟只留下浅浅的痕迹——他们早已没了痛觉，砍断手臂也能继续往前冲。
张艺兴.“往道观后院走！”
张艺兴拽着穆遥往后跑，那里有座塔楼，或许能暂避一时。
塔楼的门是铁皮做的，几人合力关上，才暂时挡住了傀儡。穆遥趴在窗口往下看，见个穿道袍的老者站在傀儡后面，手里拿着个铃铛，每摇一下，傀儡们就往前冲一步。
“是他！前朝太傅的孙子！”周毅认出了那人。
张艺兴看着手里的兵符，忽然明白了：
张艺兴.“他故意让我们找到兵符，是想引我们来这里，用尸蛊杀了我们，再夺回兵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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