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澈松了口气，收起战枪：
凌澈·“你回来了。”
穆遥点头，目光落在张艺兴身上，见他手臂的黑气已淡了不少，才放下心来：
穆遥·“天界那边已稳住，剩下的堕仙残部，我已让人去追。”
张艺兴看着她，眼眶突然有点发红：
张艺兴·“仙尊，你没事吧？”
穆遥愣了一下，随即淡淡道：
穆遥·“我没事。倒是你，刚才竟敢跟堕仙动手，胆子不小。”
话虽带着点责备，可她的指尖却轻轻拂过张艺兴颤抖的九尾，一道柔和的仙力注入他体内，缓解了他的疲惫。张艺兴感受到指尖的暖意，心里一热，忍不住往她身边靠了靠：
张艺兴·“我不想拖累您和战神大人。”
凌澈看着这一幕，眼底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随即转身道：
凌澈·“既然这里没事，我就先回天界复命了。穆遥，你……多保重。”
说罢，他身影一闪，消失在结界外。
石案前只剩下穆遥和张艺兴。穆遥收回手，拿起石案上的《轮回簿》，却没立刻翻看，而是看向张艺兴：
穆遥·“刚才凌澈说，你一直在担心我？”
张艺兴脸颊一红，低下头，小声道：
张艺兴·“嗯……我怕您出事。”
穆遥看着他泛红的耳尖，指尖在《轮回簿》上轻轻一顿，嘴角竟勾起一抹极淡的弧度，快得让人抓不住。她没再说话，只是重新拿起朱砂笔，在“张艺兴”三个字旁，又添了一行小字：心性纯良，知恩图报。
自堕仙突袭后，轮回境的日子又恢复了平静，却多了几分不同以往的暖意。
张艺兴的伤渐渐好全，化形后的身形也长开了些，褪去了初时的青涩，眉眼间多了几分狐族特有的灵动。他不再像从前那样拘谨，每日除了跟着穆遥学些基础的仙界术法，还总爱变些小把戏讨她开心——有时是用灵力凝成会跳舞的小狐灯，有时是从忘川边采来罕见的幽冥花，小心地插在穆遥案头的玉瓶里。
穆遥嘴上从不说什么，却总会在处理完轮回事务后，多留片刻看他摆弄那些小玩意儿。那日张艺兴用灵果酿了壶果酒，小心翼翼地倒在玉杯里递到她面前：
张艺兴·“仙尊，您尝尝？这是青丘的法子，甜的，不醉人。”
穆遥看着杯中澄澈的酒液，又看了看少年眼里的期待，竟破天荒地接过杯子，抿了一口。果酒带着灵果的清甜，滑过喉咙时暖融融的，确实不烈。
张艺兴·“好喝吗？”
张艺兴紧张地问。
穆遥·“尚可。”
穆遥放下杯子，指尖却在杯沿轻轻摩挲着，
穆遥·“你倒是有心。”
张艺兴咧嘴一笑，眉眼弯弯的：
张艺兴·“只要仙尊喜欢，我以后天天酿给您喝。”
这话落进耳里，穆遥的心湖竟泛起一丝微澜。她垂眸看向《轮回簿》，指尖的朱砂笔顿了顿——纸上“张艺兴”的名字旁，不知何时已添了许多细碎的注脚，从“化形初成”到“心性纯良”，再到如今的“善酿果酒”，每一笔都记录着他留在轮回境的痕迹。
她突然意识到，自己好像越来越在意这只九尾狐了。可这份在意，却与她执掌的轮回法则相悖——仙尊动情，易乱法则，万年前的教训还历历在目。
穆遥的脸色渐渐冷了下来，收起朱砂笔：
穆遥·“以后不必弄这些了，多花些心思在术法上。你若想为青丘报仇，光会这些旁门左道可不够。”
张艺兴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他看着穆遥突然变冷的侧脸，心里一阵发慌：
张艺兴·“仙尊，我……我只是想让您开心点。”
穆遥·“我不需要这些。”
穆遥起身，走到三生石边，背对着他，
穆遥·“轮回境是禁地，不是你玩闹的地方。守住规矩，别再做这些无用之事。”
她的声音很淡，却像冰锥一样扎在张艺兴心上。少年攥紧了手里的酒壶，眼眶微微发红，却还是低下头，小声应道：
张艺兴·“我知道了，仙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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