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遥靠在三生石上，凌澈输送的仙力缓缓稳住她翻涌的气息，可心口的钝痛却没减轻分毫——那是法则反噬留下的印记，更是她对张艺兴动心的证明。
张艺兴站在一旁，手指死死攥着衣角，指甲几乎嵌进肉里。凌澈那句“动情会引动法则”像根刺，扎得他眼眶发酸。他终于明白，前几日穆遥的冷淡不是嫌弃，而是在刻意推开他，为了不连累他，也为了守住她的仙尊身份。
穆遥·“你先出去。”
穆遥睁开眼，声音依旧虚弱，却带着不容置疑的语气，是对张艺兴说的。
少年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却被凌澈递来的眼神制止。凌澈摇了摇头，示意他别再打扰。张艺兴只好咬着唇，一步三回头地走出殿外，殿门关上的瞬间，他靠在冰冷的石壁上，眼泪终于忍不住滚落。
殿内，凌澈收回输送仙力的手，看着穆遥苍白的脸色，语气带着担忧：
凌澈·“法则反噬一次比一次重，再这样下去，你的修为会受损，甚至可能影响轮回秩序。”
穆遥·“我知道。”
穆遥抬手擦去嘴角的血迹，目光落在《轮回簿》上——那页写着“张艺兴”名字的纸页，朱砂字迹竟隐隐泛着红光，像是在预警某种劫数。
凌澈·“那就让他走。”
凌澈沉声道，
凌澈·“把他送走，既能断了你的念想，也能让他避开堕仙的追杀。你是寂灭仙尊，守护轮回才是你的使命，不该被儿女情长牵绊。”
穆遥沉默了。她不是没想过送走张艺兴，可每次看到他那双带着依赖的琥珀色眼睛，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她早已习惯了轮回境的死寂，是张艺兴的出现，让这里有了烟火气，让她冰封的心湖泛起了涟漪。
穆遥·“他不能走。”
半晌，穆遥终于开口，
穆遥·“堕仙还在找他，他离开轮回境，就是死路一条。而且，锁魂玉在他身上，只有他能帮我们找到堕仙的老巢。”
凌澈·“你只是在找借口。”
凌澈看穿了她的心思，语气带着无奈
凌澈·“穆遥，你明明知道，留下他对你我，对整个仙界，都没有好处。”
穆遥没反驳，只是拿起《轮回簿》，指尖划过“张艺兴”的名字：
穆遥·“再等等，等找到堕仙的老巢，解决了危机，我会让他走的。”
凌澈看着她固执的样子，终究是没再劝说。他知道穆遥的性子，一旦做了决定，就不会轻易改变。他转身走向殿门，临出门前，又回头看了她一眼：
凌澈·“你自己多保重，若有需要，随时传信给我。”
殿门关上，穆遥独自坐在三生石上，看着《轮回簿》上泛着红光的字迹，心里一片茫然。她是执掌轮回的仙尊，能看透三界生灵的生死劫数，却唯独看不透自己的情劫。
殿外，张艺兴靠在石壁上，擦干眼泪。他听到了殿内两人的对话，也明白了穆遥的难处。他知道，自己不能再拖累她了。
夜幕降临，轮回境被幽冥雾笼罩，只有石案上的烛火摇曳着微光。张艺兴悄悄走进殿内，穆遥正靠在三生石上打坐，眉眼间带着疲惫。他轻轻将一个布包放在石案上，里面是他这些日子酿的果酒，还有一块用灵力凝成的小狐玉佩——那是他花了好几天才做好的。
张艺兴·“仙尊，对不起，连累你了。”
张艺兴小声说着，眼眶又红了，
张艺兴·“我知道我不该留在你身边，不该让你为我动心，为我遭法则反噬。”
他看着穆遥的睡颜，犹豫了一下，轻轻伸手，想要触碰她的脸颊，却在指尖快要碰到时，又收了回来。
张艺兴·“我走了，你要好好照顾自己，别再为我难过了。”
张艺兴最后看了她一眼，转身悄悄走出殿门，身影渐渐消失在幽冥雾中。
他不知道的是，在他转身的瞬间，穆遥缓缓睁开了眼睛，看着他消失的方向，眼泪从眼角滑落，滴在《轮回簿》上，晕开了那泛着红光的字迹。
她知道他走了，却没有追上去。她是寂灭仙尊，不能为了一个人，放弃整个轮回的责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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