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默突然发难，神情还越来越古怪。

它却没有反抗，顺从的被按在身下。仿佛正在经历痛苦的不是它本身，莹绿色的眼瞳就像黑夜中的亡灵，死气沉沉的看着她。

不知道过了多久，王默才松开了手，瞳孔不自觉的收缩又扩张，像是昨天晚上一样呆呆地走到书桌前，维持着自己那张过于平静的面孔，将抽屉中的药瓶全部拿出来依次排开，将药片堆在桌面上堆成一个小山丘。

被扼住喉咙的仙子并不怨恨她，如同幽灵般走到她的身边，亲昵的将自己冰冷的身躯往少女身上蹭，嗓音有些沙哑，“在吃药——”

它的嗓音在王默耳边就像是细长指甲剐蹭黑板的声音，让人无端汗毛竖起，浑身上下被冻得一激灵。

将药片囫囵吞下去，王默闭上眼睛回到床上，拿自己是一袋大型垃圾袋似的往床上一摔，阖上双眼，神情倦怠的睡着了。

它像是昨晚那样，蹭到她的床上，细白的手指提起被子盖在王默的身上。

此时天色尚早，拉着窗帘的屋内阴气沉沉，它莹绿色的眼睛带着头颅一点一点挪动，仔细的打量着这间小小的卧室，像是在熟悉环境、又像是在搜寻什么。

直到看见那个小小的衣柜，不动了。

它轻轻拉开衣柜门，蹲在地上，如云雾般弯曲又长长的头发撒在地上，黑与白交织出奇异的图像，它慢慢拖出来一只小箱子，掀开箱盖，看见里面那个裂痕遍布的娃娃，露出一个笑。

“找到了。”

王默吃了药，睡得头疼，整个人混混沌沌的爬起来，忽然想到反正今天是周末她也没必要早起，又心安理得的躺回去。缓了会儿再一睁眼，等着自己眼前那个诡异的幻想消失，却没想到它还是在她的房间里，坐在书桌上，拿着一颗玻璃珠照着光玩。

有点像一只绿眼睛小黑猫。

它看过来，语调平平，“你醒了？”

王默叹了一口气，“看来，你真的不是我的幻觉。”

它裂开嘴，一口森森白牙露出来。

王默问它：“来都来了，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

它眸光闪烁，过了会儿才说道：“翎殁，翎羽的翎，殁是……”他跳下书桌，没发出任何响声，抓过王默的手掌，一笔一划的写下自己的名字。

王默本来还以为它这个字和自己差不多，相同读音常用的字无非就是那几个“墨”“茉”“漠”……但没想到还是个很难遇到的字。

中国人一般不会用这种不详的字放在名字里……不过，默也不是什么好字。

看来咱俩半斤八两。

“王默，沉默的默。”

互换了名字，翎殁又靠近王默，鼻尖和她挨得很近，“我想去仙境找灵公主，你有没有什么办法带我一起去？”

想起它之前说过的，在身上闻到了灵公主的味道的事，王默道：“……我帮不了你，我……没有自己的叶罗丽仙子。”

再次提到这个话题，她呼吸急促，又开始心烦意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