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怪。

现在它把衣服撩开，让王默的手好放在它胸口上。本来就是两片挂在脖子上的薄薄布料，被撩开放在一旁，它新变换而出的躯体毫无遮拦的展现在王默的眼前。

“这样呢？”

声音变了，介于男女生之间清透的嗓音，乍一听上去根本分不清男女。

躯体也变了，胸膛扁平得和十五六岁时期的正常瘦弱小男生看上去差不多，身下既没有男性特征的器官，也没有女性特征的器官。它变得有些瘦弱，既不柔软、也不高大、像是个和王默年纪相仿的少年人。

“现在你是什么？”王默颠了下腿，揽住它的腰，手掌下的触感变得没那么明显，但是依旧冰凉。

“我可以没有性别。”它分开腿，苍白的肌肤滑腻的贴在少女的大腿上，磨蹭得布料微微皱起。它没有柔软的胸脯、没有孕育生命的入口、也没有制造生命的条件，它既不是个男人、也不是个女人。

它像是个生命的例外。

王默只是仔仔细细的看上看下，手也来来回回的摸。

真的和素体娃娃一样。

还没看个够本，王默眼前稍微开始有些晕眩，被强行提起来的睡意冲击着她的大脑，王默皱了皱眉，想看清楚一些。

它忽然将额头抵在王默的额头上，莹绿色的眼眸一眨不眨的看着她，让她那双黑色的眼瞳和自己的直视。

“你困了。”

它似乎勾了勾嘴角，嘴唇弯成一个没有血色的圆弧。

“明天见。”

少女闭上双眼。

什么明天见？你只不过是我的幻觉。

不是幻觉。

王默一觉睡醒，手先摸到了不该摸的——一截空荡荡的，细骨伶仃的肱骨，摸上去简直像是一块冰块一样，光滑、冰冷、坚硬。

那个在她床上，和她睡在一起，只有一颗漂亮头的骨头架子。

居然是真的。

它睁开双眼，血肉再次充盈它的身体，这诡谲的一幕不断冲刷着王默的认知，“早上好。”

王默大为震撼，而后表情平淡下来，问道：“你是什么？死神？你要来收走我的命吗？”

还是说……病得更厉害了？

它的表情有些奇怪，摇了摇头，“我是叶罗丽仙境的仙子。”

它反而比王默还要觉得奇怪，“你身上有叶罗丽仙境灵公主的味道，但是你却完全不知道我是什么？”

两张满脸疑惑的人脸面面相觑，王默抿了抿唇，嗓音痛苦而干涩，“我以为……你只是我的幻觉，我已经，没有叶罗丽仙子了。”

它像是昨晚一样，恪守约定，变成了最后的无性别人的模样，冰凉的手指点在王默的脖颈边，“为什么？你的仙子消失了吗？”

消失。

如同一计闷雷炸响在王默心口。

扭曲的疼痛和恶意骤然升起，王默咬着牙双手猛地抬起来，双手交握握住它纤细的脖颈，手指用力的绷紧，用力到发白，听见它这具变化的身躯发出咯吱咯吱骨头相互摩擦的刺耳声。

心头猛烈的泛起喜悦的海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