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默不愧为精英中学艺术班美术方面的佼佼者，临时画的服装设计图纸上，三视图透视还有细节全都能一一对应上，就连很多小小的细节也做了详细的标注。

变出来倒是不难，清晰的设计图大大减少了变换衣物的压力。

王默看着翎殁把身上两片简单至极的黑色丝绸布料变成灯笼长袖的丝绸衬衫，下身是一条短短的大概在大腿中上部的学院裤，踩着一双漆黑的小皮鞋和包裹住小腿的白色棉袜。

和预想中的模样相差很小。

她动笔写道：意外的适合你，蛮可爱的。

翎殁随手在领口、袖口上变出几朵漂亮的黑白双色并蒂百合，花瓣舒展的模样看上去格外漂亮，花蕊自由点缀在花瓣中间，带着有些滑腻的花香味。

翎殁写：这就是你说的人物锚点吧，黑白色百合是不是好好认？

王默手指双击桌面表示同意，随后写道：似乎我看见的仙境仙子们都会变衣服，但是你为什么不会啊？难不成其实仙境有服装仙子，你们所有仙子的衣服都要在她那里定制？

翎殁肉眼可见的停顿了一下，才慢慢写：倒不是，我也会变，但是我不会变男装。

那就是只会变女装咯。

王默写：为什么？难道说其实你是女仙子？

翎殁写：也不是，只是我还没想好做什么性别。我诞生的时候出了点意外，没能完全决定自己的性别。

它在心里慢吞吞的回想那些算不上多么美好的回忆。

也不是。

只是我还没想好，要不要做一个和“她”完全不同的仙子。

王默抓起笔来还没写上字，下课铃一响，班上骤然开始喧闹起来，引起这阵喧闹的，好像是班门口。她和翎殁都抬眼看过去。

门口走进来一个相貌淑丽的少女，棕色的长发梳了个蝴蝶结马尾绑在脑后，身形细长扳正。握着手提背包的十根手指细长洁白，指甲的圆弧完整漂亮。

一看就是经常保养才能保持得很好的手指和甲型。

翎殁本来好端端的坐在桌面上，眉头微微一挑，忽然飘到王默耳边小声道：“那个进来的女生，身上有叶罗丽仙子的气息。我先躲躲，回家见。”

王默一愣，没来得及说上告别，身前陪着她的小人偶就消失不见了。

她看着那个同学，迟钝的大脑过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

是已经在外面比了几个月钢琴比赛的陈思思，他们艺术班的班长。

她……有叶罗丽仙子吗？像是罗丽那样的？

还是……像是翎殁这样的？

既然已经出了王默的视线范围，她又必须要在学校里面呆到下午才能回家。

翎殁也就没必要保持自己的人偶形态了。

反正人类世界来都来了，为什么不和人类好好接触接触？

以前不可以，但是都和王默接触了这么长时间了，也够用了。

翎殁舔舔嘴唇，露出小半截尖尖的犬齿，干脆显现出实体，脚踏实地的踩在地面上。

微风轻轻吹拂它的脸颊，温柔的将它的卷发别在耳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