翎殁双手背在身后迎风走，听风在耳边奏响的乐章，也看被风吹拂泛起的树叶和花香。脚下是沉甸甸的实地，踩在地上，忽然有了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

没有目的的漫无边际的走着，忽然听见嘈杂的声音还有微弱的仙力感应，转头看向马路对面，好像是一家医院。

救护车呼啸而过，门口很大，看上去比精英市综合高中的校门口还要大，停车位规划了好多。

没准还是精英市最大的一家医院。它歪头想了想，脚步轻快的踩了进去。

然后在医院一楼拐角，迎面撞上一个白发少年。

“嘶……”封银沙被撞得不轻，没掌握好平衡摔在地上。

他这边是扶手处，又看不见路，自认为自己已经走得很慢很慢了，没想到还会被人撞倒。

这个人在医院难道是用跑的吗？

翎殁揉揉鼻子，站起来，然后蹲在封银沙身边，问他：“你要我扶你起来吗？”

封银沙深深的叹了一口气，感叹自己真是人长越大脾气越好，摸索着按住撞到他的罪魁祸首的鞋面，“我看不见，你把我扶起来。”

虽然是平淡的语气，但多少运用了祈使句的句式，听上去没多么客气。但这个莽撞的人居然没生气，就是直接抓着他的手，轻轻松松就把他往上拉，一边拉一边说：“不行，不能全怪我。你也要负责，你没避开我我们才撞上的。”

封银沙人都要气笑了，他冷哼一声，“我是盲人，我看不见。”

翎殁拍拍他身上的灰，听着这话一愣，不可置信的站起来看他的眼睛，“假的吧？你眼睛这么好看居然是盲人？”

然后在封银沙的眼睛前面伸手晃了晃，一会儿张开五根手指，一会儿缩成拳头。

其实并没有完全失明，还能看见模糊影像的封银沙深吸一口气，“看不见，你不要晃了。这里的病人很多都不良于行，你不要在医院跑这么快。”

也就是撞倒的是他，换个老年人还不知道要怎么收场。

翎殁踮起脚尖看了看长廊后的人，所有人都是一副苦大仇深的模样，身上很多都死气沉沉的，没有生者那种鲜活的气息。

它问：“为什么这里的人看起来那么不开心？”

封银沙呆住了，皱着眉头把手往上抬了抬，虚空摸了摸。没理会翎殁嚷嚷的“你在摸什么”，直到在鼻尖附近摸到了一头毛茸茸的卷发。

比我矮。

难道是小孩子？

不对这个色块是黑白的，还是阴阳头？

中二少年。

脑海里做着不够尊重的猜测，封银沙嘴上却是淡淡的说：“这边都是症状严重的人才会过来检查，大部分人不是治不好了就是快要死了，当然看起来不开心。”

翎殁“哦”了一声，又看了看说：“死掉，是什么不好的事情吗？”

封银沙听着这话心里隐隐约约感觉到一些不对劲，但还是跟这个小孩一来一回的对上话：“当然，人死去之后什么都没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