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事不能全怪你。”翎殁的身体很冷，就算靠在它的身上也感受不到多少温暖的触感。该不如说本来就没有任何温度，它本来就只是一个拟态的身体，原型只是一片幽魂。
王默靠着冰冷的虚构人体，摸着它身上那些滑溜溜、冰凉凉的布料，神游般的想到：我不该给它弄这么冰的布料的，至少应该是毛茸茸的厚……
“在想什么？”翎殁轻声道。
王默依旧没反应过来，大脑似乎要比身体反应更快，嘴上什么都没说，心里已经有了些许疑惑。
它总能在我思绪飞舞的时候拉住我……为什么这么熟练？
王默不回答，翎殁也不催她，自顾自的道：“我看到你抽屉里的药少了，看来你吃了药。今天比平时吃得早，你平时情绪不会这么激动的，今天在学校是发生什么了吗？”
因为控制不住情绪，所以回家之后立即吃了药。因为吃了药，所以只是在客厅里发呆，没有做出其他更可怖的事情。又因为控制不住情绪再加上吃了药，所以现在的状态有些异常。
不……一开始就很异常，她很少这么激动，但是掐脖子这种事情却已经出现了两次。
如果没有我在，她会掐住谁的脖子？
……自己的？
“我想想……你之前告诉我陈思思似乎对你有不少的照拂，是因为这件事吗？陈思思对你做了什么？”
王默的眼珠动了动，黑压压的眼睛抬上，露出一片森然的眼白。
翎殁没有被她吓到，反而心灵福至的找到了突破口，“果然，我说对了。既然我都猜到这个地步了，你现在愿意告诉我发生什么了吗？”
王默眼珠缓缓向下，没有焦距的看着被子上蜿蜒的起伏，声音轻飘飘的找不到落地的位置：“我今天，听到她和她的仙子说：罗丽都消失了，我们也只能弥补一下王默……不让她回来是因为现在的王默已经帮不上什么忙了。”
帮不上什么忙……她本该因为这样的话语愤怒，本该双手捏紧。可是却因为药物的影响，成了厚厚冰层下沸腾的火山，无论火山如何沸腾，也始终冲不破那厚厚的冰层，将烈焰和灾难奔向大地。
“我在想……她们不知道我已经想起来了，所以才敢在学校里这么说吧。”
其实是在教室里，距离她不远的位置，小声讨论起这样的话题。
“但我也在想……我为了当年那个愚蠢的决定，究竟还要付出多少代价才算完结。”
会后悔吗？会后悔的。
王默想起那些莫名其妙丢失的记忆，虽然现在也回忆不全面，但是脑海里一片混沌什么都记不清楚的时候，感受到的情感已经足够深刻，那些数不清的针对和漠视。
全班同学都会的知识点，只有她像是完全没有上过课一样的什么都不知道，成绩一落千丈。同班同学没有人愿意帮助她，毕业之前班级里的所有小团体都没有她的身影，就连小胖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就疏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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