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阳光透过纱帘洒进卧室时，沐雨已经醒了。他侧卧着，目光落在身旁凌霜沉睡的脸上。他睡得很沉，眉头却依然微微蹙着，像是梦境里仍被什么困扰着。
沐雨轻手轻脚地起床，走到厨房时发现孟祈年已经坐在餐桌旁，面前摊着剧本，手里捧着一杯热牛奶。
"这么早就起来了？"沐雨走过去，把刚煮好的咖啡放在他面前。
孟祈年抬头，眼睛还有些惺忪："习惯了，拍戏期间都是这个点起。"他顿了顿，压低声音，"凌总还没醒？"
沐雨摇摇头，在他对面坐下："他昨晚没睡好。"
孟祈年咬了咬嘴唇："是因为...昨天我说的话吗？"
"不是你的问题。"沐雨摇头，"是他自己心里的事。"
孟祈年若有所思地点点头，突然说："沐哥，你有没有觉得...凌总有时候看你的眼神很奇怪？"
沐雨手上的动作顿了一下："什么眼神？"
"就是...很复杂的眼神。"孟祈年斟酌着词句，"像是很在乎你，但又害怕失去你的那种感觉。"
沐雨的心跳突然漏了一拍。她想起昨晚凌霜在车里说的那些话，想起他提到哥哥时颤抖的声音。原来在凌霜看似强势的外表下，藏着一颗如此脆弱的心。
"别想太多。"她轻声说，"凌霜只是...不太会表达自己的感情。"
孟祈年叹了口气："也是。他从小就那样，什么事都憋在心里。"他突然笑了，"不过有你在他身边，我觉得他变了很多。"
沐雨也笑了："是啊，我们都在变。"
凌霜醒来时，客厅里只剩下沐雨一个人。他揉了揉太阳穴，昨晚的梦境依然清晰地浮现在脑海里——哥哥凌霄站在河边向他伸出手，水面倒映着血色的月亮。
"醒了？"沐雨端着早餐走过来，"感觉好点了吗？"
凌霜点点头，接过她递来的粥："祈年呢？"
"去片场了。"沐雨在他对面坐下，"今天有一场重要的戏。"
凌霜喝了一口粥，突然说："昨晚...谢谢你。"
沐雨愣了一下："谢我什么？"
"谢谢你没有问我不想说的事。"凌霜放下勺子，直视着她的眼睛，"也谢谢你...愿意陪在我身边。"
沐雨的心像被什么东西轻轻撞了一下。她伸手握住凌霜的手："我们之间不需要说谢谢。"
凌霜的眼眶微微发红，但他很快移开了视线："我答应你，会试着改变。"
"我相信你。"沐雨微笑道，"慢慢来，不着急。"
下午，孟祈年提前结束了拍摄赶回家。他推开公寓门的瞬间，闻到了一股诱人的香气——是红烧排骨的味道。
"沐哥！凌总！"他欢呼着跑进厨房，看见两人正在一起准备晚餐。
凌霜系着围裙，手里拿着锅铲，沐雨在一旁洗菜。阳光透过窗户洒进来，将两人的身影拉得很长，投在地板上，像是一幅温馨的画卷。
"回来啦？"沐雨擦了擦手，"洗手吃饭。"
孟祈年看着餐桌上色香味俱全的菜肴，忍不住赞叹："哇！凌总的手艺越来越好了！"
凌霜难得地露出笑容："少贫嘴，快坐下吃。"
饭桌上，三人聊着最近的生活。孟祈年兴奋地说着拍戏时的趣事，沐雨时不时插几句话，凌霜虽然话不多，但嘴角始终挂着淡淡的笑意。
饭后，孟祈年主动承担了洗碗的任务，把空间留给凌霜和沐雨。站在厨房里，听着客厅里传来的轻声细语，他的心里涌起一股暖流。
"凌总，"他擦干手走出来，"我有件事想跟你们说。"
两人同时转头看他。
孟祈年深吸一口气："下个月我要去外地拍戏，可能要离开一段时间。"
沐雨愣了一下："这么突然？"
"嗯，是个很好的机会。"孟祈年点点头，"导演很看重我，想让我担纲男主角。"
凌霜沉默了一会儿，突然问："多久？"
"大概三个月吧。"孟祈年回答，"拍完就回来了。"
客厅里陷入短暂的沉默。沐雨看着两人，突然明白了什么："凌霜..."
凌霜打断她："我送你去机场。"
孟祈年笑了："好啊，那就麻烦凌总了。"
晚上，凌霜坐在书房里，面前摊开着哥哥的旧照片。照片上的凌霄笑容灿烂，眼神明亮。凌霜伸手抚过照片，轻声说："哥，我好像...开始学会放下了。"
窗外，月光如水般倾泻而下。凌霜想起今天晚餐时沐雨和孟祈年相视而笑的样子，想起他们三人一起度过的点点滴滴。他终于明白，幸福不是占有，而是成全；不是控制，而是守护。
他拿起手机，给沐雨发了条消息："早点休息，明天我送你上班。"
很快，沐雨回复道："好，记得带伞，天气预报说今天会下雨。"
凌霜望着窗外的夜空，嘴角微微上扬。他知道，无论未来如何，他们都会一起面对。因为在这个世界上，他们是最懂彼此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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