期中考试尘埃落定，高二（1）班教室里的气氛却并未轻松多少。班主任王老师站在讲台上，推了推眼镜，宣布了一个让空气瞬间紧绷的消息：
“鉴于这次期中考试排名变化较大，为了营造更好的学习氛围，促进同学间互助，我们下周一开始调整座位。新座位表我会贴在公告栏，大家自己看。”
教室里立刻响起一片低低的议论声，有人期待，有人紧张，也有人无所谓。程椰的心也提了起来。
新环境本就让她有些无所适从，再换座位……会换到哪里？离杨博文更远还是更近？这个念头让她自己都吓了一跳，赶紧甩甩头。
没有人知道，在宣布这个消息之前，年级第一的杨博文，已经出现在了教师办公室门口。
他敲了敲门，得到允许后走进去。办公室窗明几净，阳光洒在绿植上，与教室里紧张的气氛截然不同。
王老师有些意外地看着这个向来沉默寡言、只专注于学习的得意门生：
“杨博文？有事吗？”
杨博文站在办公桌前，脸上没什么表情，眼神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坚定。他开门见山，声音平静无波：
杨博文“王老师，关于换座位，我希望能和程椰同学做同桌。”
王老师愣了一下，显然没料到是这个请求。她推了推眼镜：
“哦？为什么？程椰同学刚从五班转到一班，可能需要适应不同……”
杨博文“她物理基础相对薄弱，上次期中压轴题思路混乱。”
杨博文打断老师的话，语气依旧平淡，却条理清晰，
杨博文“我给她讲过几次，她的理解能力不错，只是方法需要纠正。坐在一起，方便及时答疑，效率更高。”
他顿了顿，补充道，
杨博文“作为年级第一，我认为我有责任帮助班级里需要提升的同学。这对维持班级整体水平也有利。”
他搬出了责任和班级水平这样冠冕堂皇却又让人无法反驳的理由。
王老师看着他平静无波的脸，又想到程椰确实进步神速，杨博文也从未主动要求过什么，最终还是点了点头：
“嗯…你说得有道理。程椰同学确实需要加强物理。好吧，那新座位表里，你们就同桌。”
她拿起笔，在座位表草案上划了两笔。
杨博文“谢谢老师。”
杨博文微微颔首，转身离开了办公室，背影清冷如常。
-
放学铃声响起，杨博文背着书包走出校门，脸上的平静在踏入家门的那一刻瞬间碎裂。
“砰！”
一个玻璃杯被狠狠摔在地上，碎片四溅。
“这日子我过够了！杨振国，你就是个自私自利的混蛋！”
尖锐的女声刺破空气，带着歇斯底里的愤怒和绝望。
“我自私？你天天不着家，家里像个冰窖！谁自私？！”
男人的咆哮紧随其后。
客厅里一片狼藉。母亲李慧正拖着一个大行李箱，脸色铁青，眼眶红肿。
父亲杨振国站在一旁，领带歪斜，脸色同样难看。压抑冰冷的空气几乎让人窒息。桌上的饭菜早已凉透，无人问津。
杨博文站在玄关，书包带子深深勒进掌心。他看着眼前这熟悉的、令人作呕的战争场面，心脏像被一只冰冷的手攥紧。他张了张嘴，想说什么，想阻止这场无休止的争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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