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浚铭穿着家居服，站在楼梯上，手里还拿着一本翻开的习题集，像是刚出来接水。
他看了看楼下紧绷的气氛，目光扫过棠兮筠手里捏着的奖牌和父亲怒容满面的脸，语气温和地开口：
陈浚铭“姐姐刚回来啊？时间也不早了，明天还要上学呢，”
陈浚铭“有什么话明天再说吧，让姐姐先上去洗个澡休息吧？”
他的话像是一盆温水，轻轻浇熄了即将爆发的火星。
棠父胸口起伏了几下，看了一眼儿子，又瞪了棠兮筠一眼，似乎也意识到自己刚才有些过激。
他重重地哼了一声，语气缓和了些，但依旧带着余怒：
“……把心思给我收回来！听到没有？回你房间去！”
棠兮筠蹲下身去捡起来，紧紧攥着那枚冰凉的金牌，指节有些发白。
她没有再看父亲，也没有回应弟弟解围的话，只是低着头，转身快步走上楼梯，经过陈浚铭身边时，脚步没有丝毫停顿。
回到房间，反手关上门，隔绝了楼下的一切声音。她背靠着冰冷的门板，缓缓滑坐到地上。客厅里的斥责声仿佛还在耳边回响，那些讨厌的字眼像针一样扎在心里。
手里的金牌沉甸甸的，冰凉的温度透过皮肤渗进来。她低头看着奖牌上模糊映出的自己的脸，一种巨大的委屈和无力感席卷而来。
她只是正常地和同学在交往，收下了一份或许笨拙却并无恶意的礼物，为什么在父亲眼里就变得如此不堪？
而且，为什么要拿妈妈来开玩笑。
门外隐约传来父亲和陈浚铭低声交谈的声音，然后是父亲上楼的脚步声，以及书房门关上的轻响。
夜很深了。棠兮筠坐在地上很久，才慢慢起身，将那枚金牌小心地放进了书桌抽屉的最深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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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月的天空是一种清透的湛蓝，阳光透过教室干净的玻璃窗，在课桌上投下明亮的光斑，空气里漂浮着细小的粉笔灰微粒。
连续几次周考和月考的成绩单刚刚汇总完毕，教室后墙的公告栏前挤满了看排名的同学，不时发出低低的惊呼和议论。
程椰坐在自己的座位上，看似平静地整理着上节课的笔记，指尖却微微收紧。她知道自己这次考得不错，甚至超常发挥，但具体排名还没敢去看。
班主任抱着一摞作业本走进教室，脸上带着难得的、显而易见的欣慰笑容。
她放下作业本，目光在教室里扫视一圈，最后定格在程椰的方向。
“安静一下，同学们。”
班主任敲了敲讲台，声音里都透着轻快，
“这次月考和周考的综合排名出来了，首先，我们要特别表扬一下程椰同学！”
全班的目光瞬间聚焦过来。程椰的心跳漏了一拍，抬起头。
班主任看着她，眼神里是毫不掩饰的赞赏：
“程椰同学这次总分位列年级第二！而且，和第一名的官俊臣同学，只差了三分！尤其是数学和物理，进步非常显著！”
教室里响起一阵由衷的掌声。
程椰的脸颊有些发烫，心里涌上一股混合着惊喜和踏实感的暖流。这段时间的拼命刷题、熬夜整理错题，那些枯燥和疲惫，在这一刻似乎都有了回报。
班主任继续说着，语气更加感慨：
“程椰同学从上学期末开始，成绩就一直稳步上升，这次更是取得了突破性的进步。这种刻苦钻研、迎难而上的劲头，非常值得大家学习！”
她顿了顿，目光环视全班，像是想起了什么，用一种带着怀念和鼓励的语气，自然而然地接了一句：
“照这个势头下去，说不定啊，我们班又能出一个‘杨博文’了！”
——下一个杨博文。
教室里原本轻松的气氛似乎凝滞了一瞬。有些知情的同学表情变得微妙起来，窃窃私语声低低响起。
程椰整个人都怔住了。
杨博文。
有人说我要变成下一个你了。
我的理科是你亲手教的，那么你现在人在哪里呢。
收到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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