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恋的糖

和王俊凯住在一起的日子，像浸在温水里。

没有烟味的清晨，王源是被煎蛋的香气叫醒的。王俊凯总是起得比他早，在厨房叮叮当当地忙碌，阳光透过纱窗落在他背上，连带着空气里都飘着甜甜的味道。

“醒了？”王俊凯端着早餐出来，额角带着薄汗，“今天队里放半天假，等会儿带你去个地方。”

王源揉着眼睛坐起来，看着桌上摆得整整齐齐的吐司和牛奶，忽然想起以前和张铭住的时候，早餐永远是冷掉的外卖，或是干脆省略。心脏被什么东西轻轻撞了一下，有点酸，又有点暖。

“去哪儿？”他咬了口煎蛋，蛋黄流心淌在嘴角，王俊凯伸手替他擦掉，指尖带着点温热的触感。

“保密。”王俊凯笑得狡黠，眼里的梨涡盛着光。

吃完早餐，王俊凯牵着手带他出门。初夏的风裹着花香，街上人来人往，没人认识他们，也没人在意这两个并肩走着的年轻男孩。王俊凯的手指很长，掌心温热，牢牢牵着他，像是怕他跑掉。

他们去了市中心的电玩城。王俊凯抓娃娃的技术很烂，投了十几个币，只抓到一只歪歪扭扭的小熊，却笑得像个赢了比赛的孩子，把小熊塞进王源怀里：“给你。”

王源捏着那只软乎乎的小熊，看着他蹲在娃娃机前不肯放弃的背影，忽然觉得，原来恋爱可以这么简单——不用藏着掖着，不用害怕哪句话说错就招来冷暴力，不用在伤痕上假装无事。

从电玩城出来，路过一家花店，王俊凯进去买了束向日葵，递到他面前：“你笑起来的时候，比这个还好看。”

王源的脸一下子红了，低头看着那束金灿灿的花，花瓣上还沾着水珠，像他此刻砰砰直跳的心。

回到家时，夕阳正浓。王俊凯把向日葵插进玻璃瓶，摆在窗台上，转头看见王源靠在沙发上，脸色有点发白，额角冒着冷汗。

“怎么了？”他慌忙跑过去，伸手摸他的额头，“不舒服吗？”

“老毛病，胃疼。”王源攥着衣角，疼得说不出话。以前和张铭在一起时，疼得厉害也只能自己蜷着，没人会管他。

王俊凯却立刻冲进厨房，找了热水袋灌上热水，又翻出胃药，倒了杯温水递过来：“先吃药，把这个敷上。”

他蹲在沙发边，帮王源把热水袋捂在肚子上，又轻轻按揉着他的胃，动作轻柔得像在对待易碎的珍宝。

“好点了吗？”王俊凯抬头看他，眼里满是担忧。

王源点点头，看着他近在咫尺的脸，忽然凑过去，在他唇上轻轻啄了一下。

王俊凯愣住了，眼睛瞪得圆圆的，像只受惊的小鹿。

王源忍不住笑了，刚想退开，却被他一把按住后颈，加深了这个吻。

这个吻和上次在张铭家的那个不同，没有慌乱，没有禁忌，只有满满的珍惜和爱意。夕阳透过窗户，把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交叠在一起，像一幅温暖的画。

“王源，”王俊凯的额头抵着他的，呼吸有点乱，“我好像……越来越喜欢你了。”

王源把脸埋在他颈窝，闻着那熟悉的薄荷味，轻声说：“我也是。”

晚上，两人窝在沙发上看电影，王源靠在王俊凯怀里，手里抱着那只歪歪扭扭的小熊。电影演了什么他没太注意，只听见王俊凯的心跳声，沉稳又有力，像在给他打着安心的节拍。

“对了，”王俊凯忽然想起什么，“明天队里聚餐，带你一起去？”

王源愣了一下，有点犹豫。他怕碰到张铭，也怕队里人说闲话。

王俊凯看出了他的顾虑，捏了捏他的手：“别怕，有我呢。张铭明天请假不来，而且……我想让大家知道，你是我的人。”

他说得认真，眼里的光比电影屏幕还亮。

王源看着他，忽然觉得，那些过去的阴影，好像没那么可怕了。

他点了点头，嘴角扬起一个浅浅的笑。

窗外的月亮很圆，屋里的灯光很暖。王源知道，属于他的热恋，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