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嘉祺“下午是黄教授的课？他的点名册据说比GPS还准。”
江念笙正对着后视镜补口红，闻言笑出声：
江念笙“不愧是嘉祺哥，都查这么清楚了，放心，我们踩着点进教室，万无一失。”
季承晚“走吧，还有十分钟打铃。”
季承晚解开安全带，指尖刚碰到门把，就被马嘉祺递来的文件袋拦住动作。
季承晚“哎等等，”
江念笙突然从包里摸出支口红，往季承晚送去
江念笙“你这气色有点淡，等会儿小组讨论要上台呢。”
季承晚笑着拍开她的手：
季承晚“别闹了。”
江念笙见状，索性把口红往包里一塞，拉着季承晚就往车外走：
江念笙“走了走了，再磨蹭真要被金教授记上一笔了——嘉祺，下次见啊！”
马嘉祺“等下，”
马嘉祺“城南地块的初步规划图，”
他解释道
马嘉祺“打印了份简版，你课间有空可以翻翻看，不用急着给回复。”
季承晚接过文件袋——
显然是精心装订过的。
其实从刚才饭桌上他主动让步利润分成时，她就该明白——这块地，他志在必得。
这是他连夜写出来的第三版方案，第三版的方案和其他两个方案不同 ，他给季氏前期运营分成的让步空间都预留得比预期大了许多。
连数据图表的配色都换成了季承晚偏爱的低饱和色系。
马嘉祺“简版里附了前期预算表。”
他语气平静，却掩不住眼底的认真
这话里的退让几乎摆在明面上。江念笙在一旁挑了挑眉。
没想到，为了合作竟能做到这份上。
马嘉祺只是看着季承晚接过文件袋的手。
他忽然想起昨晚在办公室，法务反复提醒“让步太多会影响股东信心”
他当时只说了句：“按我说的改，出了问题我担着。”
季承晚“你倒是准备得周全。”
季承晚抬眼时正对上他的目光，他眼底没有寻常商人的算计，只有一种近乎坦诚的笃定，像在说“只要你点头，条件都好谈”。
季承晚忍不住弯了弯唇
季承晚“看来是势在必得。”
马嘉祺知道，以她的精明，绝不会看不出这份方案里的“让步”，但他赌的就是这份“明显”——
有些心意，总得藏起来，才能说得不那么刻意。
车外传来预备铃的声响，他收回目光，轻声道：
“不耽误你们上课了。”
……
“企业的短期生产决策，关键在于边际成本与边际收益的平衡点……”黄教练的声音在阶梯教室里回荡，粉笔头在黑板上敲出笃笃的声响，“就像你们开奶茶店，雇第三个员工时，他带来的收益可能还抵不上工资——”
季承晚的指尖在手机屏幕上悬着，编辑框里“查马嘉祺2020-2025年欧洲行踪立马发来。”几个字删了又改。
几乎是秒回，丁秘书的消息弹进来：“小姐，马老先生的保护网太密了，欧洲那边的线人传回消息，马先生这五年的私人行程全部走加密渠道，连在伦敦租住的公寓都挂在离岸公司名下，查不到实际居住记录。”
意料之中的答案。
她按灭屏幕，视线落在黑板上“利润最大化”那几个字上。
江念笙“还查吗？”
江念笙凑过来，压低声音
江念笙“我说晚晚，有人要是不想让你知道，你查再多也没用。但他要是想告诉你……”
季承晚没说话，只是把手机塞回包里。
江念笙“你看他给的方案，连配色都换成你以前喜欢的莫兰迪色，”
江念笙“这哪是谈生意，分明是递台阶呢。”
季承晚的声音很轻
季承晚“我想的不是这个。”
江念笙的笔顿在笔记本上，墨水晕开一小团：
江念笙“不是查他行踪？”
季承晚“马文景护了他五年，连伦敦的公寓都挂在离岸公司，”
季承晚望着窗外的香樟，阳光穿过叶隙落在她睫毛上
季承晚“当年马伯父和马伯骞斗得最凶的时候，他连夜把嘉祺送走——说白了，是想扫清障碍再接他回来。”
她顿了顿，指尖划过课本上“垄断竞争”的定义：
季承晚“可现在马伯骞还握着公司15%的股份，去年股东大会上还投了反对票，马伯父怎么敢让他就这么回来？
这话像根细针，刺破了之前那些温情脉脉的表象。江念笙想了想
江念笙“你是说……他回来，可能不是因为马伯父赢了？”
季承晚“而且，”
季承晚“马伯骞最恨的就是被‘偷藏后路’，马嘉祺现在回来，等于把当年的事摆在明面上——马伯父不会这么不谨慎。”
黄教练的声音突然拔高：“短期成本曲线的拐点在哪里？季承晚你来说！”
黄教练是京市最严苛的经济学教授，。
此刻他推了推眼镜，镜片后的目光锐利如刀：
“怎么，上课走神连最基础的曲线拐点都忘了？”
季承晚站起来，声音平稳得像在分析案例：
季承晚“短期成本曲线的拐点出现在边际成本由递减转为递增的临界点，此时平均可变成本达到最小值——就像前年的万氏集团五年前的战略收缩，当海外扩张的边际收益低于风险成本时，最后暂停扩张反而是最优解。”
黄教练才扬眉：“举例不错，坐下吧，下次别走神。”
夕阳把阶梯教室的影子拉得很长，黄教练捏着点名册，指尖在“季承晚”“江念笙”两个名字上敲了敲：“你们俩留一下。”
周围的同学收拾东西的动作没停，没人多问。
关于季承晚“不是季家亲生女儿”的真相八卦，在学校里像层水，谁都知道却没人敢踩——
毕竟她手里握着季氏15%的决策权，明明白白说明她的身份。
更别说，她的存在本身就是种威慑。
后门处闪过两道光鲜的身影，女人拎着限量款铂金包，男人手腕上的百达翡丽在夕阳下闪得刺眼。
两人扫了眼教室，目光在季承晚身上顿了半秒，带着点审视的轻蔑，随即转身离开。
黄教练放下手里的粉笔，指节在讲台上轻轻敲了敲，目光在季承晚和江念笙身上转了一圈，语气比平时缓和了不少：
“你们俩的悟性和劲头，这两年没几个能比的。”
他拿起教案翻了两页，又抬眼看向她们：
“上周的案例分析——你们合起来，就是我见过最稳的组合。”
江念笙“教练，您这是考前动员啊？”
黄教练哼笑一声：“我是怕你们心思跑偏，学经济的，最忌被情绪牵着走。”他意有所指地扫过季承晚“谈判桌上就要吃亏。”
季承晚闻言抬眸，唇角弯起个清浅却笃定的弧度。
季承晚“您教的，理性决策才是最优解。再重要的事，也得放进成本收益里算清楚不是？
江念笙在旁边打圆场：“您放心，我们晚晚可是‘理性天花板’。”
黄教练被逗笑，摆摆手：
“行了，再好的天赋，也架不住分心——尤其是被那些无关紧要的人和事绊住脚。”
“下周的模拟谈判，我给你们报了名，对手是商学院的尖子生，好好准备。”他顿了顿，看向季承晚，“别让我失望。
……
权上酒吧门口排着蜿蜒的长队。
队伍里有人不满地嘟囔，那保镖见季承晚和江念笙，已经快步迎上来，原本紧绷的脸瞬间松弛，甚至微微欠了欠身。
“季小姐，江小姐。”他抬手敬了个利落的礼。
她们俩个出现，队伍里的议论声小了下去，有人认出他们拎着的那只皮手包——上个月拍卖行刚拍出七位数的价格，便悻悻地闭了嘴，继续盯着前面缓慢挪动的队伍。
霓虹在玻璃幕墙上碎成流动的光斑，“晴欲”两个鎏金大字在夜色里泛着暧昧的光。
江念笙拽着季承晚穿过旋转门，震耳的电子乐瞬间裹了上来，混着威士忌和果盘的甜香。
江念笙“好久没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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