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的霓虹与喧嚣被无声无息地隔绝,恍若另一个遥不可及的世界。
则是一派十九世纪欧洲庄园的经典景致。
季承晚“所以你说的‘人’,到底是什么来头?值得你把我从车里硬拽出来。”
江念笙“还在想工作?”
江念笙回头看她,正好撞上她眼底那抹没藏好的惦记
江念笙“放心,我打电话问了你秘书,又没有什么紧急的活儿处理掉。”
两人沿着铺着暗红色天鹅绒地毯的长廊往前走。
路过一间敞开的宴会厅时,季承晚瞥见里面摆着长桌,银质烛台与水晶杯在暖光下交相辉映,几个穿礼服的男女正端着酒杯低语,见她们望过来,也只是遥遥一笑,并不搭话。
电梯启动得极稳,几乎感觉不到惯性,只有头顶水晶吊灯的光晕随着轻微的震动,在丝绒壁面上晃出细碎的涟漪。
空气中飘着若有似无的鸢尾花香,像是从哪个尘封的香水瓶里漫出来的,与外面走廊的雪松味截然不同。
电梯门刚开条缝,江念笙的声音就带着笑意飘过来:
江念笙“你都快十八岁了,马上也成人礼了,总不能天天泡在公司里当工作狂吧?”
季承晚的脚步顿了顿,目光扫过门外铺着的深棕色地毯,语气里带着点不确定:
季承晚“你给我找了男模?”
江念笙“怎么,你也差不多得了。”
她抬眸,眼底带着洞悉一切的光
江念笙“前三天在用力过猛,但很爽。”
江念笙“老是盯着你那男秘书,没意思。”
她倾身向前,红唇勾起
江念笙“我这次找的人,可是查过了——”
她故意拖长尾音。
江念笙“怎么,你也差不多得了?就知道你心里门儿清。”
她伸手挽住季承晚的胳膊往门里带,手指点了点她的侧脸
江念笙“老是盯着你那木头似的男秘书有什么意思?三棍子打不出个屁,我这次找的人,可是特意查过底细的——身家清白,性子也活络,最重要的是……”
她故意顿了顿,眼梢的笑意更浓,凑近了用只有两人能听见的声音说:
江念笙“长得还比你那木头秘书俊多了,保准合你胃口。”
话音刚落,她就半推着季承晚进了门。
房间里没开主灯,只靠落地灯投下暖黄的光。
季承晚的视线在他脸上停了半秒,忽然嗤笑一声挣开江念笙的手:
季承晚“你这审美倒是好,就是——”
暖黄的灯光瞬间漫了满身,房间中央的鎏金圆桌上摆着醒好的红酒,窗外的月光透过蕾丝窗帘,还站着个穿白色衬衫的男人,听见动静回头时,唇角弯起的弧度不浓不淡,落在季承晚眼底——
竟是张既眼熟又莫名顺眼的脸。
季承晚“就是太刻意了。”
宋亚轩见到她,心里还是不免于慌张了,不太习惯笑出来。
可一想到自己此番前来的目的,还是逼着自己把那点生涩的局促压了下去,唇角慢慢牵起个乖巧的弧度。
他本就生得好看,眉骨清俊,眼尾带着点天然的软意,连带着方才那点紧绷的气息都软了下来。
喉间溢出半声极轻的笑,他往前迎了半步,声音里还带着点没散的慌,却努力放得温和:
宋亚轩“季小姐,久仰。”
声音不高不低,带着点温润的质感,倒比季承晚预想中少了几分刻意的殷勤。
财经系那个拿奖拿到手软的学霸,之前在学校的学术论坛上见过一次,只是当时她满脑子都是未处理完的公司文件,没心思记这些无关紧要的人。
季承晚“原来是宋学长。”
她语气里的疏离淡了些,却依旧带着点不远不近的客气
季承晚“倒是没想到会在这里碰面。”
江念笙在一旁伸手推了推季承晚的后背:
江念笙“人宋亚轩比你那木头秘书有趣多了——”
话没说完,就被打断。
季承晚“笙笙。”
季承晚声音不高,却带着不容置疑的意味
季承晚“你要是闲得慌,不如回去盯你爸的项目。”
说着转身就要往门口走,手腕却被江念笙一把拽住。
江念笙“别走啊!”
她压低声音,带着点撒娇的意味
江念笙“你好不容易才来一次,你好歹坐十分钟?就认识认识。。
落地灯的光晕在她侧脸投下浅淡的阴影,她沉默几秒,终是没再挣开,只是语气依旧冷淡淡的:
季承晚“十分钟,多一秒都不行。”
江念笙立刻眉开眼笑,拉着她往沙发那边走,顺便冲宋亚轩使了个眼色。
宋亚轩刚端起桌上的水杯想掩饰紧张,瞥见江念笙递来的眼色,默默把杯子放回原位,他站在原地没动,看着江念笙拉着季承晚往沙发那边走,心里那点慌张又冒了头。
季承晚被按在沙发上坐下时,目光淡淡扫过他,那眼神清凌凌的,宋亚轩下意识挺直脊背,想起江念笙之前嘱咐的话,连忙又扯出刚才那个乖巧的笑,只是这次带上了点小心翼翼:
宋亚轩“季小姐。”
宋亚轩是认得季承晚的。
同是豪门千金,季承晚和江念笙却像是两个极端。
江念笙是骄阳,热烈明媚,而季承晚更像寒月,清冷疏离,是圈子里人人皆知却少有人敢轻易靠近的存在。他早听过这个名字,却始终隔着层模糊的雾,直到那些关于她的传闻钻入耳中——
他早就在各种场合听过这个名字,认得她那经常出现在财经版面的照片。
她年纪轻轻便在家族企业里站稳脚跟,手段利落,性情冷冽,是块难啃的硬骨头。
而第二次,是在他兼职的酒吧六楼大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