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真源出国的第三个秋天,她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距离他上一次回国,已经整整两年了。
前两年不是这样的,那时他像只归巢的鸟,每月雷打不动地出现在季家老宅的门口,手里总拎着她爱吃的那家蝴蝶酥。
变故是在她十五岁那天来的。
亲子鉴定报告被叔摔在外公时,刚回来的张真源道,自己和季家没有半点血缘,更不是那位总疼她的外公的亲孙女——自然,也算不上张真源的表妹。
血缘这层薄纸被捅破的瞬间,都变了。
张真源当月的下月回国机票被取消,后来再打电话里的声音也变得客气又疏离,说“走不开”。
跨洋电话从每周一次,变成每月一次,再后来,只剩下逢年过节时,一句公式化的“新年快乐”“生日快乐”。
这两年,他的朋友圈更新得越来越少,最后停留在一张国外雪景的照片上。
她始终想不透外公这前后的转变。
三年前,外公只是在晚饭时随口提了一句:“真源,你也该出国了。”没有铺垫,没有解释。
张真源当时正给她夹菜的手顿了顿,随即若无其事地把虾仁放进她碗里,抬头对外公说了声“好”。
全程没问为什么,没问去多久,甚至没问去哪个国家。第二天一早就拖着行李箱去了机场,落地后才发了条信息报平安,定位显示在德国。
那时季承晚以为,这是外公对张真源的期许,是让他去更广阔的天地闯荡。
可这三年里,张真源在德国做得风生水起,从最初的实习生做到项目负责人,外公从未松口让他回来,甚至在张真源提出想回国呆一个月,都被老爷子以“站稳脚跟再说”挡了回去。
这点最让季承晚想不通。
外公这几年身子骨硬朗得很,每天清晨雷打不动去公园打太极,晚饭能吃下两大碗米饭,上个月还跟老棋友们熬夜下了三盘棋,精神头比年轻人都足。家里的医生每次来检查,都笑着说老爷子这身体,再活个十年二十年不成问题。
外公对权力的执念,是刻在骨子里的。
公司董事会的每一份文件,哪怕是无关痛痒的细则,都必须经过他的手签字,家里的大小事务,从厨房采购的菜单到花园的修剪频率,都得听他拍板。
张真源的能力,这几年在德国已经被打磨得愈发锋利。项目报告里的数据,谈判桌上的从容,连外公偶尔看到他发回来的简报,都会忍不住点头,嘴上却只淡淡说一句“还行”。
论实力,他早就够资格站到外公身边,甚至接手那些核心事务。
可季承晚比谁都清楚,只要外公还坐在花家,张真源就永远只能是“在外闯荡的晚辈”。
老爷子从不会把权力轻易交出去,哪怕对方是自己最看重的孙子,哪怕对方早已具备独当一面的能力。
这就更让她想不通了。
一个如此看重权力、不肯松手半分的人,三年前为何会突然放张真源远走德国?如今又为何在他事业稳步上升时,强硬地把人召回来?
难道是……外公想借着召回的名义,重新布局?
还是说,张真源的回国,本早就写好的一步棋?
季承晚把削好的苹果递过去,看着父亲季传宗接过时微蹙的眉头,心里大概猜到了他在想什么。
季承晚“爸,我知道了,”
她语气轻快,指尖擦过果盘边缘的水渍,“后天周末走,我们全家一起去看外公。”
季传宗咬了口苹果,果肉的清甜没冲淡眉宇间的犹豫:
季传宇“清欢……也去?”
白清欢性子野,尤其想到要去见注重礼数的老爷子,更是犯愁。
季传宇“也对,是时候该见了,”
他语气里带着点不放心
季传宇“只是她的礼数……”
季承晚弯起嘴角,眼里闪着笃定的光,像早就胸有成竹:
季承晚“她啊,也可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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岁岁没注意发错文了
岁岁我是在手机自带原子笔记写的
岁岁更四个本文小说,全给复印,顺搞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