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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艇派对进行到午夜，香槟塔已经倒了三次。宋乖倚在顶层甲板的按摩浴池边缘，指尖在水面划出涟漪。五颗纽扣全开的衬衫下，黑色的泳衣若隐若现她眯着眼看楼下甲板--陈浚铭正在和左奇函拼酒，张桂源被一群名媛围着讲解海洋生物，而张函瑞不知何时坐到了钢琴前。
杨博文玩得开心吗，公主？
杨博文的声音从背后传来，带着熟悉的嘲讽。宋乖没回头，听着他趿拉着拖鞋走进，冰桶被放在她手边的声音，然后是开香槟的闷响
宋乖比预期有趣
她终于转头，接过杨博文递来的酒杯。月光下，她竹马的眼睛像两潭深不见底的湖水，倒映着她微醺的脸
杨博文嗤笑一声，扯开领带扔到一旁
杨博文那四个傻子知道你把他们当斗兽棋玩吗？
宋乖三个
宋乖纠正，抿了口香槟
宋乖张函瑞只是来唱歌的
杨博文放屁！
杨博文突然俯身，带着威士忌气息的呼吸喷在她耳畔
杨博文我看到他盯你的眼神了，像条饿了三天的流浪狗
宋乖猛地将杯中酒泼在他脸上
琥珀色的液体顺着杨博文高挺的鼻梁滴落，他没擦反而笑了，露出两颗尖尖的虎牙
杨博文记得我们十二岁那年吗？
杨博文你把班主任的假发扔进鱼缸，也是这么泼我一身水，让我替你顶罪
宋乖那是因为你偷亲我同桌的脸
宋乖又倒了一杯酒
杨博文我亲她是为了看你会不会吃醋
杨博文突然抓住她的手腕
杨博文结果你把我珍藏的奥特曼卡片全烧了
宋乖挣了一下没挣脱，索性用指甲掐他虎口
宋乖幼稚
杨博文现在谁幼稚？
杨博文松开手，指了指楼下
杨博文同时吊着四个男人，就为了看你爸气得血压升高？
宋乖的红唇抿成一条直线。她站起身，水珠从发梢滚落，在锁骨处汇成细流。杨博文的目光追随着那滴水，喉结动了动
宋乖杨博文
她突然俯身，双手撑在他两侧的躺椅上
宋乖你以什么身份质问我？
宋乖发小？竹马？还是...
她的嘴唇几乎贴上他的耳垂
宋乖我十五岁初吻的盗窃犯？
杨博文瞳孔骤缩。那年暑假游泳池边的记忆同时击中两人--蝉鸣刺耳，她刚抹的草莓味唇膏，还有他落荒而逃时撞翻的防晒霜
杨博文那是意外
他声音沙哑
宋乖所有的意外都是蓄谋已久
宋乖直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宋乖就像你“不小心”把我男朋友推下楼梯那次？
杨博文猛地站起来
杨博文那混蛋在给你的饮料里下药！
宋乖所以你就打断他三根肋骨？
宋乖戳着他的胸口
宋乖谁给你当法官的权利？
杨博文我！
杨博文抓住她作乱的手指
杨博文从六岁起，你每次闯祸都是我收拾烂摊子。你爸给你买的第一个爱马仕是我连夜排队买的，你第一次月考作弊都是我帮你改的答题卡--
宋乖突然笑了，那笑容让杨博文后背发凉
宋乖那你应该最清楚...
她抽出手，轻轻拍他的脸
宋乖我讨厌多管闲事的人
楼下突然爆发一阵欢呼。两人同时转头，透过玻璃地板看到左奇函脱了上衣站在酒桌上，陈浚铭正在往他腹肌上倒龙舌兰
杨博文看看你的新玩具
杨博文冷笑
杨博文陈浚铭上个月刚收购了两家生物科技公司，张桂源为了块地皮逼得三个农户自杀。至于左奇函--他车队里有个机械师因为知道他的秘密，现在还在医院躺着
宋乖歪头看他
宋乖你在吃醋？
杨博文我在救你
杨博文抓起冰桶里的香槟，直接对瓶喝了一大口
杨博文这些人跟我们不一样。我们玩得起，他们...
宋乖他们怎么了？
宋乖躲过酒瓶
宋乖比我更坏？更疯？还是...
她突然贴近，嘴唇几乎贴上他的
宋乖更会接吻？
杨博文的眼神瞬间暗了下来。他抬手想扣住她的后脑勺，却被宋乖灵巧躲开
宋乖晚了
她晃了晃酒瓶，嘴角勾起一抹笑
宋乖现在想加入游戏，得排队
楼下突然响起钢琴变调的声音。宋乖转头，看到张函瑞正仰头望着他们，刚才优美的旋律已经变成杂乱的和弦。更远处，陈浚铭和左奇函也停止了拼酒，三道视线像探照灯般打在顶层的甲板上
杨博文看来你的小狗们等急了
杨博文讥讽道
宋乖将剩下的香槟从栏杆上倒下去，琥珀色的酒液在月光中划出弧线，正好洒在张函瑞的琴键上
杨博文乖宝！
杨博文警告地抓住她的手腕
杨博文别玩火
宋乖我偏要
宋乖甩开他，从冰桶里抓起整瓶未开封的香槟，对顺楼下甲板--
杨博文宋乖！
杨博文去抢酒瓶
争夺中瓶塞砰地弹出，泡沫喷涌而出，浇了两人一身。冰凉的酒液顺着宋乖的脖颈流进衣领，她尖叫一声，索性把整瓶酒倒在杨博文头上
杨博文你疯了？！
杨博文抹了把脸
宋乖大笑，湿透的衬衫贴在身上，红唇在月光下像滴血的玫瑰
宋乖这才像话！
宋乖装了一晚上绅士，终于露出真面目了？
杨博文盯着她看了三秒，突然抓起冰桶。宋乖转身要跑，却被他拦腰抱起，直接扔进按摩浴池
巨大的水花溅起，楼下传来此起彼伏的惊呼。宋乖从水里冒出头，湿发贴在脸颊，睫毛上挂着水珠。她看到杨博文站在池边，同样浑身湿透
宋乖杨博文！
她咬牙切齿
杨博文在呢，公主
他单膝蹲下，伸手想拉她起来
宋乖抓住他的手腕猛地一拽。杨博文失去平衡栽进水里，溅起的水花泼湿了旁边一整排躺椅
两人在水里扭打成一团，像回到十岁时在私人泳池的争斗。宋乖掐他脖子，杨博文挠她痒痒肉，直到她笑得上气不接下气求饶
杨博文认输？
杨博文把她压在池边，呼吸粗重
宋乖突然安静下来。他们离得太近，她能数清他睫毛上的水珠。月光下，杨博文的眼神让她想起十五岁那个下午--同样湿漉漉的，带着危险的渴望
宋乖杨博文
她轻声说
宋乖你记不记得我们打过赌...
楼下突然传来清晰的咳嗽声。两人同时转头，看到陈浚铭不知何时站在了楼梯口，手里拿着条毛巾
陈浚铭打扰了
他面无表情地说
陈浚铭宋小姐，令尊在找你
宋乖推开杨博文，利落地爬出浴池。水珠从她身上滚落，在柚木地板上留下深色痕迹。她接过毛巾时，指尖故意划过陈浚铭的手掌
宋乖谢谢
她甜甜地说，然后头也不回地走向更衣室
身后传来重物落水的声音，接着是杨博文的咒骂和陈浚铭的冷笑。宋乖对着月光举起左手--刚才混乱中，她顺走了杨博文手腕上那块价值千万的百达翡丽
表盘背面刻着“To my Princess”--她十六岁生日时，故意当着他的面扔进喷泉的那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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