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万赌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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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两点，游艇赌厅内的人已经不多了。宋乖把玩着杨博文那块百达翡丽，表带在她指尖转出银色的弧光。表盘背面的刻字在灯光下若隐若现

陈浚铭偷东西可不是好习惯

陈浚铭的声音从背后传来。宋乖没回头，听着他的手工皮鞋踩在波斯地毯上的闷响，由远及近，他身上的乌木香调比之前更浓了，混着一丝威士忌的醇香

宋乖捡的

宋乖把表往胸前一按

宋乖物归原主？

陈浚铭在她对面坐下。他换了一件丝质黑衬衫，领口微敞，露出线条清晰的锁骨

陈浚铭玩一局？

陈浚铭推来一盒未拆封的扑克

宋乖挑眉

宋乖赌什么？

陈浚铭你手里的表

陈浚铭从西装内袋掏出车钥匙上面跃马的标志闪闪发光

陈浚铭或者这个

宋乖轻笑出声

宋乖陈少，这块表值三辆法拉利

陈浚铭那就再加这个

陈浚铭摘下手腕上的铂金腕表，表盘在灯光下泛着机械的冷光

陈浚铭去年日内瓦钟表展唯一一块

宋乖终于来了兴趣。她俯身向前，手肘支在赌桌上，V领睡衣里的春光若隐若现

宋乖不如换个赌注

陈浚铭的目光在她领口停留半秒，迅速移回他脸上

陈浚铭说来听听

宋乖我赢了，你告诉我...

宋乖用表带轻点他的手背

宋乖为什么你对杨博文的表这么感兴趣

陈浚铭眼神微动

宋乖外加你请我吃早餐

宋乖眨眨眼

宋乖米其林三星主厨亲自下厨那种

陈浚铭成交

陈浚铭拆开扑克，修长的手指洗牌时像在表演魔术

陈浚铭二十一点，一局定胜负

纸牌在丝绒桌面上滑出优雅的弧线。宋乖的指甲在牌面上轻叩，鲜红的甲油映着黑桃A的光泽。她故意让第一张牌在指尖多停留半秒，确保监控能拍清楚——陈少，我可没作弊

陈浚铭的嘴角微微上扬，仿佛看穿她的把戏。他发牌的动作干净利落，没有多余的花式，却透着一股精准的美感

宋乖停

宋乖在第三张牌时按住了陈浚铭的手腕。他的皮肤很烫，脉搏在她指尖下跳动，节奏比常人稍慢

陈浚铭翻牌——黑杰克

宋乖吹了声口哨，慢悠悠亮出自己的排面：二十点

宋乖看来早餐有着落了

她作势要收起杨博文的手表

陈浚铭突然按住她的手腕

陈浚铭三局两胜

宋乖眯起眼

宋乖陈少，耍赖可不好看

陈浚铭追加赌注

陈浚铭的声音低沉得像大提琴

陈浚铭我赢了，表归我

陈浚铭你赢了...

他停顿片刻

陈浚铭我告诉你一个杨博文的秘密

宋乖指尖在表盘上轻轻摩挲

宋乖什么秘密？

陈浚铭关于他每年六月都会消失一周

陈浚铭上眼神意味深长

陈浚铭以及他保险箱里那些照片

宋乖瞳孔微缩。她知道杨博文那个奇怪的习惯——每年六月的某天，他会关掉所有通讯设备，连她都找不到。有次她故意跟踪，却被他甩掉了

宋乖发牌

她将手表拍在桌上

第二局，宋乖故意要爆牌。陈浚铭的眉头几不可察的皱了一下，显然看穿了她的策略。他修长的手指在牌堆上停顿片刻，突然换了副牌

陈浚铭新规则

他拆开另一副牌

陈浚铭抽鬼牌，先抽到鬼牌的人输

宋乖冷笑

宋乖陈少改规则上瘾了？

陈浚铭不敢？

陈浚铭的眼神带着挑衅

宋乖怕你？

宋乖一把抓过牌，洗牌的手法娴熟得令人惊讶。扑克在她指间翻飞，像一群听话的鸽子

陈浚铭的眼中闪过赞赏。他们轮流抽牌，牌堆越来越薄。宋乖的膝盖不知何时贴上了陈浚铭的，隔着西装裤能感受到他的体温

陈浚铭该你了

陈浚铭的声音有些哑

宋乖伸手去抽她指间的牌，指甲故意划过他的掌心。陈浚铭的呼吸乱了一拍。就在这瞬间，宋乖变魔术般从袖口滑出那张鬼牌，混入牌堆

宋乖啊哦

她翻开鬼牌，假装懊恼

宋乖我输——

陈浚铭突然扣住她的后颈，吻了上来

这个吻来的猝不及防。宋乖的睫毛颤了颤，唇上传来微凉的触感。陈浚铭的嘴唇比她想象的软，带着威士忌的醇香。他的吻技很好，不急不躁，却带着不容拒绝的强势，舌尖轻轻扫过她的唇缝

宋乖没有躲。她甚至微微仰头，让这个吻更深。鬼牌从她指间滑落，无声地掉在绒毯上

当陈浚铭终于退开时，他的拇指擦过她深润的下唇

陈浚铭你出千

宋乖的胸口微微起伏，却笑得像只偷腥的猫

宋乖证据呢？

陈浚铭从地上捡起那张鬼牌，对着灯光——牌背的图案有细微折痕

陈浚铭专业赌场的标记牌

他轻声说

陈浚铭藏在袖扣里？

宋乖不置可否，伸手去拿杨博文的手表，却被陈浚铭按住

陈浚铭秘密

他说

陈浚铭杨博文每年六月十八日去的地方，是城西墓园

宋乖的手指僵住了

宋乖他母亲？

她下意识问

陈浚铭不

陈浚铭松开手

陈浚铭是十年前替你挡刀的那个司机

宋乖的血液瞬间凝固。记忆像闪电般劈开——十二岁那年校门口的绑架未遂，那个扑过来推开她的司机，白衬衫上绽开的血花...

宋乖不可能

她声音发紧

宋乖那人明明...

陈浚铭活下来了？

陈浚铭冷笑

陈浚铭杨博文是这么告诉你的？

宋乖猛地站起来，手表从桌上滑落。陈浚铭眼疾手快地接住，指尖在表盘背面某个隐秘的凹槽一按——表盖弹开，露出一张微缩照片

照片上是个穿校服的小女孩，正踮脚往喷泉里扔什么东西。阳光在她发梢镀了层金边，侧脸稚嫩却已能看出日后的明艳

宋乖的呼吸停滞了

那是她，十二岁的她

陈浚铭这表是杨博文找人特制的

陈浚铭将表递还给她

陈浚铭放水，防震，GPS定位，还有这个...

他指向表盘边缘几乎看不见的细小刻痕

陈浚铭每次你遇到危险，这里会震动

宋乖接过手表，指尖发凉表盘突然轻微震动起来，频率像心跳

陈浚铭看来有人发现表不见了

陈浚铭看向赌厅门口

杨博文正大步走来，头发还湿着，眼里酝酿着风暴。他身后跟着睡眼惺忪的张桂源和抱着吉他的张函瑞

杨博文乖宝

杨博文的声音像淬了冰

杨博文把我的东西还来

宋乖握紧手表，突然笑了。她当着所有人的面将表戴在自己手腕上

宋乖捡到就是我的

她晃了晃手腕转向陈浚铭

宋乖早餐别忘了，我要吃班尼迪克蛋

说完，她踩着高跟鞋走向门口，经过杨博文时故意撞了下他肩膀。张函瑞的吉他弦发出细微的嗡鸣，张桂源的目光在陈浚铭和杨博文之间来回扫视

赌厅里，陈浚铭慢条斯理地收着扑克，嘴角挂着若有若无的笑。他的唇上还残留着宋乖的唇膏，像抹擦不去的玫瑰印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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