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起灵被沈清晃着手，指尖还残留着糖葫芦的甜香。
他垂眸看着眼前人亮晶晶的眼睛，沉默地点了点头，嘴角似乎几不可察地弯了一下，那弧度浅得像风吹过湖面的一点涟漪。
接下来的日子，红府里总能看见两个身影沈清。
不再天天往外跑买糖葫芦，反倒常拉着张起灵坐在院子里的桂花树下。
他会把自己珍藏的小玩意儿一股脑儿摆出来——磨得光滑的弹珠、绣着小老虎的帕子，甚至还有师父教他扎的纸鸢。
这些东西被他一件件小心地摆在面前，边摆弄边絮絮叨叨地讲自己的趣事。
沈清（儿童版）巷口那个卖糖葫芦的摊主啊，他的猫老是偷吃鱼干，我都看见好几次了！
他说着还模仿猫扑食的动作，“喵呜”一声把张起灵逗笑了。
张起灵大多时候只是安静地听着，偶尔目光会落在沈清手舞足蹈的模样上，眼神里的茫然淡了些。
有一次，沈清非要教他放风筝，线轴递到他手里时，还特意叮嘱：
沈清（儿童版）你别怕，我扶着你！
风一吹，纸鸢往上飘，沈清兴奋地拍手
沈清（儿童版）看呀！它飞起来了！
张起灵握着线轴的手紧了紧，竟也跟着稳住了方向。
沈清扭头看他，发现他眼底映着纸鸢的影子，那双平日冷清的眼睛，此刻比往常亮了不少。
到了傍晚，沈清总会拉着张起灵去厨房，缠着厨子蒸桂花糕。
等糕出锅时，他先挑一块递到张起灵嘴边，语气软软地说：
沈清（儿童版）你尝尝，比糖葫芦还软呢！
张起灵咬下一口，桂花的香气混着甜味在嘴里散开。
他低头咀嚼片刻，然后看向沈清，轻声说了一句：
张起灵（少年版）甜。
这是他来红府后，除了回答名字外，说的第一句多余的话。
沈清当即眼睛一亮，转身撒腿就跑去找二月红汇报，鞋底踩在石板路上发出“哒哒”的声音：
沈清（儿童版）师父！他跟我说话了！说桂花糕甜！
二月红听着徒儿的欢呼，视线落在院角并肩坐着的两个少年身上。
他手里的茶杯微微一顿，唇角扬起一丝笑意。
他注意到张起灵虽然话少，却总在沈清跑跳时默默跟在身后。
沈清被门槛绊了一下，他会第一时间伸手扶稳。
沈清晚上怕黑不敢去书房拿书，他也会安静地举着灯陪在旁边，那份守护悄无声息，却又无处不在。
这天夜里，沈清又拉着张起灵坐在窗边，手里拿着半串没吃完的糖葫芦。
他晃着糖葫芦，嗓音带着稚嫩的期待问道：
沈清（儿童版）明天我带你去巷口那家糖葫芦摊好不好？摊主爷爷肯定还记得我！
窗外传来虫鸣声，张起灵的目光停留在月亮上，忽然轻声问了一句：
张起灵（少年版）我们……以前也一起吃过吗？
沈清愣了一下，随即便用力点头，语气笃定又认真：
张起灵（少年版）肯定吃过！等你想起来就知道啦！
张起灵没再说话，只是转头看向沈清。月光洒在两人身上，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桂花香，他心里那股安定感，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清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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