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尖的触感渐渐褪去,吴邪望着床单上晕开的浅痕,又看了看自己被磨得泛红的掌心,忽然低笑出声,抬眼看向身侧的人:“小哥,你还挺厉害的。”
张起灵的脸“唰”地红透了,从脸颊蔓延到耳后,连脖颈都泛着粉色。
他避开吴邪戏谑的目光,慌乱地抽过床头的湿巾,攥住吴邪的手轻轻擦拭起来。
指尖碰到掌心泛红的地方时,他的动作不自觉放轻,眼神里带着点无措的懊恼,仿佛那红痕是自己闯下的祸。
擦干净吴邪的手,他又立刻起身,动作略显笨拙地扯下脏了的床单。
床单边角卡在床垫缝隙里,他皱着眉拽了两下才扯出来,随手将干净的床单铺上去,却因为紧张铺得歪歪扭扭。
吴邪靠在床头看着他忙乱的模样,嘴角的笑意就没落下过,直到张起灵终于整理好床铺,僵硬地坐回床边,才伸手拉了拉他的衣角:“别忙了,歇会儿。”
张起灵顺着他的力道躺下,侧过身面对着吴邪,耳尖还带着未褪的红。
吴邪往他身边凑了凑,脑袋轻轻靠在他肩头,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他的手腕。没一会儿,两人便伴着彼此平稳的呼吸,沉沉睡了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吴邪先醒了过来。
他轻手轻脚起身,刚推开房门,就撞见解语花站在走廊里,眼神复杂地落在他身上,语气里满是心疼:“你就这么不惜命?”
吴邪心里“咯噔”一下,瞬间明白过来,解语花定是知道了他上辈子的那些事。
他猛地转头看向不远处正假装看风景的王胖子,投去一道控诉的眼神。
王胖子心虚地扭过脸,对着墙根小声嘟囔:“还不是你太不要命。”
吴邪气结,刚要开口辩解,就被解语花打断:“别瞪胖子了,是我逼他说的。”
解语花走上前,指尖轻轻搭在他的手腕上,语气沉了些,“十年布局,以命相搏,吴邪,你把自己当筹码的时候,就没想过我们?”
吴邪看着解语花眼底真切的担忧,到了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只能苦笑着摇摇头:“都过去了,现在不是好好的吗?”
吴邪的肩膀几不可察地僵了一下,垂在身侧的手不自觉攥紧,指节泛白。
他避开解语花的目光,视线落在走廊尽头的窗棂上,声音轻得像被风一吹就散:“不是怕干不掉,是怕……等不起。”
解语花看着他眼底藏不住的疲惫,指尖无意识摩挲着袖口的绣纹,语气软了些:“上辈子你孤身入沙海,连半分退路都没给自己留,现在有小哥,有我,有胖子,你不必再像从前那样。”
“这辈子,我不会了。”吴邪笑了,声音轻得像飘在风里,“这辈子,只要小哥不再一声不吭为我踏进青铜门……”
话音戛然而止。
青铜门!
那三个字像道惊雷劈在吴邪头顶,他浑身猛地一僵,脸色瞬间褪尽血色。
“小花!”他几乎是抓着解语花的手臂喊出声,“立刻派人沿路往长白山去!找黑瞎子的踪迹,越快越好!”
“嗯。”解语花虽不明所以,但吴邪眼中的惊慌,他半句多问都没有,转身就快步去安排人手。
张起灵刚走出房间,就见吴邪僵在原地,眉头拧成死结,眼神空洞地望着前方,像是在拼命抓住什么即将碎裂的线索。
王胖子想凑上去询问,但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吴邪这模样,显然是想通了什么要命的事。
他瞥见张起灵来了,识趣地往后退了退,嘟囔着“得了,我还是去补个觉吧。”转身溜回了房间。
张起灵默不作声地走到吴邪身边,稳稳地站在他身侧。
吴邪扑进他怀里,脸颊贴着他温热的胸膛,声音抖得不成样子,带着祈求:“小哥……希望是我想错了……一定是我想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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