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炉映罪

李长老的丹房里，那炉本该毒死青岚谷主的“蚀心丹”，正冒着反常的白烟。他看着丹炉里翻滚的药渣，想起凌殊途递来的那瓶“凝神丹”——瓶身上他亲手写的“急不得”三个字，此刻像烙铁一样烫眼。

三年前，他为了突破化神期，默许苏轻瑶篡改了自己的丹方，用凡人精血做药引。那时他安慰自己“为了大道，牺牲难免”，可现在看着丹炉里映出的、自己扭曲的脸，才明白所谓“大道”早已被贪念蛀空。

药童来报，说苏轻瑶派人来催“成品”。李长老忽然将整炉丹药倒进丹渣桶，换上了一炉普通的清心丹。当苏轻瑶的亲信来取药时，他指着丹炉说：“丹不成，心不静，炼不出。”

亲信冷笑：“长老莫不是被叛贼说动了？”说着就要动手搜查，却被李长老用丹火逼退——那火焰里带着他当年教凌殊途炼丹时的初心，比任何杀招都坚定。

“要杀要剐，随你。”李长老护住丹炉，“但这炉药，绝不能用来害人。”他忽然想起凌殊途小时候，总蹲在丹房外看他炼丹，说“李师叔的丹药里有光”，原来那光，是他自己弄丢的。

丹炉炸裂时，李长老将那瓶凝神丹紧紧攥在手里。药香弥漫中，他仿佛又听见了那个小姑娘的声音：“炼丹如做人，心正，丹才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