伪善之面

青岚谷外的迷雾里，藏着苏轻瑶布下的第二道防线。守在这里的是位仙风道骨的老者，曾是掌管昆仑墟刑罚的执法长老，此刻却双目空洞，嘴角挂着诡异的微笑——他被系统的“牵魂术”控得最深，手里还攥着当年给林师姐定罪的卷宗。

“凌师侄，别来无恙？”老者开口，声音却像生锈的铁片在摩擦，“当年你叛门时，还是老夫亲手判的‘诛仙’之刑呢。”

凌殊途看着卷宗上“私通魔族，罪证确凿”八个字，那墨迹里掺着的，正是林师姐百草堂特有的药香——显然是被人偷换了卷宗。她忽然想起夜离说的话：“牵魂术的破绽，在施术者的执念里。”

“长老还记得林师姐吗？”她扬声问道，同时将一缕业火注入碎魂刀，“那个总给你送清心丹，为了救你孙女甘愿耗损十年修为的林晚晴？”

老者的身体猛地一震，空洞的眼底闪过一丝挣扎。卷宗从他手中滑落，露出夹在里面的半张药方，是林师姐为他孙女开的止咳方。系统的牵魂术在这一刻出现裂痕，老者捂着心口，发出痛苦的嘶吼。

“是苏轻瑶……她用我孙女的命逼我……”他断断续续地说，指甲深深掐进自己的仙骨，“那孩子……被她扔进了诛仙台……”

凌殊途挥刀斩断他身上的魂丝，却没杀他。夜离不解，她只指了指老者手腕上的青色胎记——那是林师姐曾说过的，执法长老与她早夭的儿子同款的印记。

“让他活着，看着自己的罪。”凌殊途转身踏入谷中，“比死更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