骑士的反应极快，圣剑横挥，蓝光如瀑般斩在触手上。“嗤”的一声，触手被斩落的部分化为黑烟，但剩下的部分却像有生命般扭曲着，再次朝着最近的凌渊缠来。
凌渊刚要抬手，就感觉背后的翼膜传来一阵剧痛，眼前阵阵发黑。他下意识地侧身躲避，却还是被触手的边缘扫到了肩膀。
“嘶——”
衣物瞬间被腐蚀出一个破洞，皮肤上传来火烧般的疼痛。凌渊低头看去，肩膀上出现了一道暗红色的伤痕，伤口周围的皮肤正在发黑，那是深渊毒素在蔓延。
“小心！”骑士的吼声传来，他已经冲到凌渊身前，圣剑连续挥出三道蓝光，将那根触手逼退。但更多的触手正从裂缝里钻出，像一片扭动的黑色森林，将整个广场围了起来。
凌渊咬着牙，忍着剧痛，抬手按在肩膀的伤口上。指尖的鳞片亮起微光，那些蔓延的黑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退去，但伤口的疼痛却丝毫未减。
“你先走。”骑士的声音带着喘息，他的铠甲上已经沾了不少粘液，左臂的旧伤似乎又裂开了，“我断后。”
凌渊看着他被触手包围的背影，忽然笑了。那笑容很淡，却带着一种属于龙族的骄傲：“龙族从不把后背留给别人，尤其是……一个连名字都不敢说的人类。”
骑士的动作顿了顿。他似乎想说什么，但最后只是猛地转身，圣剑划出一道满月般的光弧，将一条袭来的触手劈成两半：“凯。”
“什么？”
“我的名字。”凯的声音透过头盔传来，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沙哑，“凯·晨星。”
凌渊挑眉，这个名字在他的记忆里没有任何痕迹，但“晨星”二字，倒是和那把圣剑的光芒有些相配。他深吸一口气，体内残存的力量开始汇聚，这次不是金色的火焰，而是一种低沉的龙吟，从他喉咙深处溢出，震得周围的空气都在颤抖。
龙吟声里，那些疯狂扭动的触手突然停滞了，吸盘里的粘液不再滴落，仿佛被无形的力量冻结。凯趁机挥剑，圣剑的蓝光如潮水般涌过，将半空中的触手尽数净化。
“走！”凌渊一把抓住凯的手腕，他的手心冰凉，鳞片的触感让凯下意识地想挣脱，却被一股不容抗拒的力量拽着往前跑。
凌渊的速度快得惊人，即使带着伤，也远超人类的极限。他拉着凯在断壁间穿梭，那些从地底裂隙钻出的触手在他们身后疯狂追击，却始终差了一步。
穿过一条狭窄的巷道时，凯忽然感觉手腕上的力量松了些。他回头，看见凌渊的脸色已经白如纸，鬓角的鳞片失去了光泽，脚步也有些踉跄。
“你……”
“闭嘴。”凌渊打断他，声音里带着一丝喘息，却依旧强硬，“再往前三百步，有个地下避难所，圣痕的能量在那里最浓郁，能暂时挡住深渊气息。”
凯愣住了：“你怎么知道？”
凌渊没回答，只是拽着他拐过一个弯。眼前果然出现了一道半掩的石门，门楣上刻着的银白十字已经锈蚀，但门后的黑暗里，隐约能看到一点微弱的蓝光，与圣痕同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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